抹了一把泪,紫涵想起这人还只穿着自己一件外罩,好像这个衣柜里还有些衣服,紫涵手忙脚乱的把那些衣服拽出来,比了比,扯开裹在那人身上的外罩,却又慌忙裹上——
那平坦的胸脯让人绝不会错认:这人是个男人!
紫涵觉得血往头上涌,自己刚才竟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同处一室,还真是让人惊心动魄的,艳遇。
稍稍定了定神,又觉着不对劲,稍稍扒开那人的衣领,这男人身上一圈圈的暗影是什么?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然是,竟然是翻卷出来的肉!
是什么样的凶器把人的肉割成这样一小片一小片的?
这群野蛮人,难道还吃人肉,喝人血吗?把人手脚打断,甚至身上都没有一片好肉!紫涵不由咬牙切齿,这些人渣、恶魔!
扯过柜中的衣服,把那人裹了个结实,那人的呼吸好像更弱了些,得赶紧带这人去看大夫。
觉得有些冷,紫涵也扯了件衣服,只听“咣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瞧,自己在柜子里时,好像外边那人就是用这个来点火的,应该是搜自己的时候掉进来的。
低下头看看身边那人,这样的被折磨,一定不是一般的绑架,这肮脏的地方,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
吃力的背着那人,紫涵再一次确定,这绝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自己的世界里是没有夜晚的,亮如白昼的街灯,匆忙的人群,轰鸣的汽车喇叭声,喧嚣的都市……怎么可能这样寂静!
忽听远处好象有疾风骤雨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向这个方向来了,紫涵不敢再停留,忙拖着那人往后退,身后的门不禁力,吱呀一声斜开了一道缝,紫涵一闪身,拖着那人躲在了大门后。
声音越来越近,却并未停留,一阵风似的,疾奔而去。
紫涵觉得身上好像脱了力,坐在地上喘了喘,又艰难的爬起来,意外的发现,后面的小屋竟还亮着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家人还没睡?
不管了,自己实在摸不清东西南北,再拖下去,这个人一定很危险。
“请问,有人在家吗?”又暗自觉得自己白痴,这大半夜的,还亮着灯,怎么可能没人?
“门没锁,进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
紫涵踌躇了下,一咬牙,背上那个男人进了屋。
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一盏老旧的油灯,油灯上罩着被烟熏的黄中透黑的纸,昏黄的灯光衬得屋里更显得幽暗,一个人背对着光坐着,好像在擦拭着什么,听到有人进来,却并未回头。
“这位先生,这么晚打扰实在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下,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医院?”那人沉吟了一下。
“对对对,我,哥,哥哥受伤了,我想找间医院……”
“你想找大夫?”那人回过头来。
灯光下,这人的容貌展露无遗,三十来岁的年纪,柔柔的眉,温温的眼,只是眉的中间却不知怎么有一道疤,那疤应该有些年头了,上面没有了眉毛,红红白白的一道,又经过眼角延伸到耳后,却不显得丑陋,反而给整张脸添了英气。
紫涵愣了愣,“哦,是,先生知道哪儿能找到大夫吗?”
“你不害怕?”那人盯着紫涵的脸,认真的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神竟凌厉无比。
“什么?”紫涵有点晕。
那人顿了顿,“把他放到床上。”
紫涵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人。
“或许我可以治。”那人又加了一句。
“啊?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紫涵一把握住那人的手,只觉紧绷的神经好像终于可以松些了。
低眉看着被紫涵牢牢握住的手及灯光下紫涵欢笑时两颊深深的酒窝,那人怔了怔,“我先检查一下。”那人不着痕迹的抽出手。
那人帮着紫涵把男人搬到床上,解开衣襟,查看了一番。
“他好像伤的很重。”那人边查看边说,“琵琶骨碎了,四肢俱断,五脏六腑皆损,与多人□,几至阳脱。”
“阳脱?”
“房事过频,精尽人亡。”
紫涵越听越是心惊,脸色惨白,“真是太没人性了,怎么能这样残忍?”
“他身上那些翻卷出来的皮肉呢?”
“那是咬出来的,皮外伤罢了。”
那人说的平静,毫不在意。紫涵却几乎要摔倒,骨头碎了,四肢折了,被人□,身上的肉被人一块块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