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被清歌的凌厉给吓到,肥胖女子缩了一下头,强撑着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我等只是查验一下,你们若真是无事,又怕些什么?”
说着,上前便拽马车。
胳膊却被清歌猛地钳住,“你可想好了,是不是真要查验?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女子脸一阵红一阵白,猛地甩开清歌的手,色厉内荏道:“大胆,你还想袭击官差不成?走,把这几个可疑人带回官衙,交巡检大人处置!”
随着女子一声喊,一队正在巡城的士兵呼啦啦便围了上来,江辰几个忙护在清歌面前。
“无妨,跟他们去就是。”看到人越围越多,清歌知道,事情越是闹得大了,那廖秀媛一定越是得意。
推推搡搡间,又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众多家仆的环绕中匆匆而至,却被清歌一行人堵在了后面。
车中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什么,当先一个侍从模样的忙打马上前高声喝道: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让开?耽误了我家公子回府,你们可吃罪的起?”
看到马车上的标识,巡城兵丁和肥胖女子吓了一跳,忙诚惶诚恐的让开,马车旁若无人的通过众人让开的通道。只是没人发现,车厢里一只手轻轻掀开一道缝,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透过缝隙,饶有兴味的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致,恰清歌抬起头来,车里的少年忽然一愣,喃喃道:
“清歌,姐姐?”
125、大鹏一日因风起(十一) ...
王印皱着眉头,在衙门中不停踱步。
不怪王印为难,实在是今天的事情有些棘手。
刚过午时,衙门里便迎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辅国大将军廖兴茹的大女儿,廖秀媛。言说自家贵重物事被盗,临走时其管事更是暗示,廖家失窃的除了一些黄白之物,还有一匹黛绮,更是指明,让多关注南门来往车辆,说是下人回报说,失窃前几日,有一辆青色帷幔的马车经常跟在自己身后。
只是这事却透着蹊跷,若是有人偷了东西,必然第一时刻选择潜逃,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可能有那人的行踪?而廖府中人的表现,分明是笃定嫌犯会在京城出现,不止如此,更还精准的预测到,贼人必然会经过南门;可即使从南门经过,贼人也应该是往外跑,那便只需要注意出城的马车即可,却为何还要盘查进城的马车?
如此便只有一个解释可能性最大,对方是不是真的贼人或者无法确知,只是却必然同廖府结了怨。不但如此,对方的身份也必然让廖府有什么为难之处,不然,单凭镇国大将军之威,又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府尹大人倒是老奸巨猾,当场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会严查贼人,抓住后,也定会严惩不贷。可刚把廖府人送走,府尹转眼就说自己有事在身,一切事务,让自己全权处理。
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竟是撂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
只是谁让自己官小人微,府尹尽可以溜号,自己却是无法推诿。
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的九品武将职位,还是拐弯抹角的攀了廖府的关系,才得来的。罢了,待会儿把人带来,自己只要想法子不让对方开口亮明身份,然后胡乱打一顿,弄到牢里关一段,让廖府那边消了气就好。便是那人真有些什么来头,自己也只说误会罢了!
正想着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王印心里一凛,这是来了!忙整整衣冠,快步回到堂上,正襟危坐。
“大人,嫌犯带来了。”
王印看去,却是今日负责南门守卫的臧巧。身边除了巡城兵丁外,还有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女子,并一辆宽大的马车――竟是和廖府管家描述的特征殊无二致!看清歌几个并没有下马的意思,王印壮着胆子狠狠的一拍惊堂木道:
“大胆刁民,来到这府衙之上,还敢如此猖狂,还不快快下马?!”
清歌骑在马上,冷冷的瞟了一眼坐在高堂上的王印,被那么凌厉的目光一刺,王印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人,恐怕不好惹!
“没听见巡检大人的话吗?”臧巧腆着肚子冲清歌一瞪眼,“还不滚下来!”
话音刚落,忽觉一道黑影朝自己面门袭来,臧巧人虽肥胖,反应倒快,人忙往后一仰,黑影倒是躲过去了,却忘了脚下,竟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更寸的是,臧巧站的位置恰恰是最上面的台阶上,摔倒之后,人便“哧溜”一声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