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接过若尘递过来的毛巾,简单的擦了一把脸,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很快来到莲生和秋雁所在的竹怡轩,秋雁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来的是清歌两个,登时红了眼睛,勉强道:“清歌来了,你哥哥这几天正念叨你呢,你进去,瞧瞧他吧。”
嘴里说着,泪差点儿流出来。明明身体已经大好了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又倒下了!而且每日里昏昏沉沉,精神头竟是一日不如一日!竟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间多,镇日里除了几口清汤,竟是什么都用不下……
府里上好的玉药倒也不少,竟是没有多少用场……
清歌心里也是一沉,知道秋雁的心思,两人历尽艰险才结为夫妻,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一定承受不住!
“莲生哥病了,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清歌嗔道。这一段时间,自己几乎吃住都在那间小屋里,以便随时记载药物变化,却没成想,莲生会病的这样重!
秋雁神色黯然,“你哥哥,不让。说是,他身子骨本就弱些,不碍事的。你是做大事的人,别老拿这些小事烦你。而且前几天就是精神头不济些,我还以为是累着了,就没当回事儿,谁知,昨儿个起就几乎没睁过眼儿……”
清歌进了门,秋雁忙上前帮着打开床上帷帐。
看清床上莲生的样子,清歌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莲生眼窝深陷,脸色惨白,两腮瘦削,整个人瘦的都成一把骨头了。
听到动静,莲生勉强睁开双目,待看到进来的是清歌,忙强撑着要坐起来,秋雁忙上前一步扶住,哽声道:“是清歌妹子来了,没有外人,你躺着就好。”
莲生却是不依,仍是坚持扶着秋雁的手起来,握住清歌的手道:“别听,你嫂子的,我没事儿,**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事要紧,别耽误了才好。”
嘴里说着,握着清歌的手却无力的滑下,眼角也沁出些湿意。
清歌回握住莲生的手,正色道,“哥哥说哪里话,什么事有哥哥身体重要。哥哥闭上眼歇会儿,让清歌瞧瞧。”
说着,执起莲生手腕,闭上眼细细诊视。
秋雁盯着清歌的脸,大气都不敢喘。
清歌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忽然抬头,狠狠的瞪了秋雁一眼。
秋雁心一沉,莲生,真的不好了吗?!
一直到放开莲生的手,清歌的眉头都是紧锁着。
“清,清歌,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秋雁嘴都有些结巴了。早见识了清歌的能力,若是连清歌都无法,那莲生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你,我该怎么说你!”清歌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道。
“我,我们,去,外面,外面说吧。”还没完全失分寸,秋雁知道,便是有什么也不能当着莲生的面说,便按着桌子,哆嗦着起身,却是站了两三下才站起来。
“秋雁!”莲生忽然开口,深情的看了秋雁一眼,又怜爱的瞧瞧清歌,“就在这里说吧,没关系,我受得住。”
原以为会孤苦一生,却没想到还会有这等奇遇,既得了清歌若尘这样好的弟弟妹妹,还嫁了秋雁为夫,便是死了,自己也没什么遗憾了!
“莲生――”秋雁捉住莲生的手,泪终于下来了。
“现在知道难过了?”清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秋雁,“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新婚前,我特意嘱咐过你什么,你是否还记得?”
“嘱咐我什么?”秋雁有些迷糊,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清歌气得只想撸袖子揍她一顿。
拽过秋雁的头,磨着牙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道:“我嘱咐过你多少回了?我哥哥身子弱,你要节制房事,不可太折腾他,不然会出人命的!”
莲生离得远,又昏昏沉沉的,倒没听清清歌说些什么。而若尘本是武人,对清歌的话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登时红了脸。
秋雁愣了半天,却是顾不得害臊,耳边只回响着“要出人命的”几个字,忽然抬起手来,照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我他爷爷的真是该死!”
清脆的巴掌声让莲生一下清醒了过来,忙抓住秋雁的手,急道:“妻主,这是做什么?是,莲生,福薄罢了……”
清歌上前把莲生的手拉开握着,撇了撇嘴道:“别拉她,这样的人,不打不长记性!”嘴里说着,抬脚照着秋雁屁股就踹了过去。
“清歌妹妹――”没想到清歌竟也动手去揍秋雁,莲生心里一慌,顿觉有些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