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皱眉,冲身后微一摆手,那些侍卫立时噤声。
那个刚刚过来报信却被人流挤到后面的信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小声对太守道:“大人,这位小姐是上京陆家的嫡小姐,陆雪琪小姐。”
“啊?”太守和萧燕荣都傻了,这人刚才不是说是江清歌的徒弟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成炙手可热的陆家人了?
“我是上京陆家人,也是,江清歌的徒弟。”陆雪琪淡然道。
110、任尔东西南北风(五十) ...
听陆家嫡小姐竟自称是江清歌的徒弟,萧燕荣和张汝宁不由面面相觑。如果说刚才对清歌另眼相看,还是看在上将军义妹的份上,那现在听了陆雪琪的话,两个人心里都不由有些打鼓。
如果说杨芫是蓝丰无可匹敌的战神,那陆家就堪称缙云目前如日中天的巨无霸。甚至在张汝宁心里,所占比重比杨芫还重。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杨芫再厉害,毕竟是蓝丰国人,而陆家,便是府里的家丁,恐怕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以陆家的地位,收拾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那还不跟碾死个蚂蚁相仿!而这位陆小姐竟说,她是江清歌的徒弟!
这一刻,张汝宁才真的妒忌,萧燕荣这厮委实好福气,竟生养了这样一个争气的儿子。能攀上陆家,这萧燕荣祖上算是烧高香了!看来,这以后,自己要对这萧燕荣再客气些才是!
“来了,来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都睁大眼睛,想要目睹当年名声在外的纨绔大小姐江清歌的“风采”。
虽是说名声在外,可却全是坏名声,至于说风采,当年见识过萧家大公子婚礼的人更是嗤之以鼻。那么个走路虚浮、眼泡浮肿的纨绔女,会有什么风采?记得当年,萧若尘嫁过后,青州人看到自家儿子不够灵巧,便总会叹息:
“哎哟!这样憨愚可怎么办才好?要是也像萧家那个大傻一样,嫁了个不着调的败家女,还不得屈死?”
久而久之,不止若尘成了人们惯常列举的反面教材,便是清歌,也成了青州少男的噩梦!
百姓都是爱看热闹的,听说是当年娶了萧家大傻的混世魔王要来,虽是纷纷围观,可更多的却是抱着看笑话的心理。
现在听说人终于来了,虽是心思各异,可想要目睹清歌倒霉样的急切心思却是一样的。一时之间,后面的拼命向前挤,实在挤不到前面来的,便纷纷踮起了脚尖,惟恐错过最精彩的片段,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远远的队伍终于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两队甲胄鲜明的英武女子,□一水的黑色骏马,手里的钢刀在冬阳下闪着凛凛寒光,虽是马速极快,却个个沉肩提腰,目不斜视,那森然军威让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两队女子之后,是三十六名身穿黑色劲装,□却全是白马的冷面女子,每人腰间都悬着一柄七尺长锋,三十六人手按宝剑,面目冷凝,任宝剑上火红的剑穗儿凌空飞舞,行进于猎猎寒风中,端的是英姿飒爽,气势如虹。
有见过三十六铁卫的,不禁一惊,江府这些铁卫历来惟家主之命是听,难不成,江家家主已是选定了这位江二小姐?好像前一段那江大小姐还风头甚劲,好像是萧家老爷在内宅男子聚会时得意洋洋炫耀的,说是江家下一任家主非江清芳莫属,怎么现在看着,这江清歌却已经是家主了啊?!
人们还未想明白,四队骑士已经分开两边,正露出被簇拥在中间的同样是一白一黑的两匹骏马,和马上稳如山岳般端坐着的两个女子。
黑马上女子身材高大,一袭紫色嵌金边的袍子,腰间一条同色的宽腰带,紫色面皮上双目幽深,虽是不经意的扫过来一眼,却煞是凌厉无匹,目光所到处,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再瞩目白马上,所有人顿觉眼前一亮:
女子看年纪顶多双十年华,身着一袭绯色长袍,领口袖口处又别出新载的绣了几朵精致的暗花,腰间一条绣着同样暗花的浅紫色腰带,除了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通身上下再没有多余装饰,却更衬得女子身材修长,看在人们眼里却只觉淡雅无双。再往上看,一张菱形小脸上,黛眉斜挑,给整张脸平添了潇洒不羁的张扬之意;一双妙目,仿若雪山之巅的两泓碧水,眼波流转间,尽是飘逸睿智!虽是和那举世闻名的杀神并肩而立,不但丝毫未落下乘,还隐隐有自得之意!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青州城里何曾出现过这样惊采绝艳的女子?今天不但出现了,还一下就是两个!那满身杀气的女子,大家一下就可猜出,必是上将军杨芫无疑;可她身边那轻灵飘逸的不羁女子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