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琦还想再说,清歌却已经扯着小竹的手走过来,看着萧玉琦忽然展颜一笑:“老实说,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混账的妹妹!只是,知道我家相公如此在意我,你也算是有些功劳,我今天,便不和你一般见识。只是,没、有、第、二、次!”
清歌虽是笑着,可身上的冷意却仿佛有形的实质,萧玉琦忽然觉得从脊椎骨那里开始,身上有些凉飕飕的,竟是呐呐着不敢再开口。
清歌走到若尘身边站定,小竹乖巧的伸出手,拉住若尘一只胳膊,吃力的把若尘和清歌的手放到一处,一直绷着的小脸儿终于有了点儿笑模样。
陡然碰到清歌的手,若尘似是哆嗦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却又无法遏制紧紧握住那只白皙的手的渴望。
清歌却不待若尘有所行动,抢先一步,紧紧握住那微微抖着的手指,连同小竹的小手一起包在掌心里。若尘顿时觉得无比安宁,小竹一下咧开了嘴,笑的幸福无比。
看清歌竟然如此无视自己,子清终于忍不住,哭倒在旁边侍人的怀里。
清歌亲昵的抚了抚小竹的黑发,听到子清的哭声,抬起头来冷漠的对一旁众人道:“这戏看的也够了吧?现在也该散了!诸位还是离席吧。”
陆雪明一愣,脸腾地红了。自己今日做事确实鲁莽,按说即是别人私事,自己一早就该告退才是,现在被人家下逐客令也是该当!
陆雪琪却又要发火,却被哥哥拦住,只得愤愤的跟着陆雪明往外走。
看子清和那些江府派来所谓侍奉的人还在,清歌略略提高声音道:“看戏的都散了,演戏的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需要我教你们怎么走出去啊?”
正哭泣的子清脸色顿时发白,来时就已被嘱咐说是今日的江清歌已不同往日,现在才知道,竟是如此无情吗?!
便是即将走出院门的陆雪明也不由停住脚步,自古女子莫不重子嗣,这江清歌却为了自己夫郎,连怀了自己孩儿的人都不能容得,到底是太痴情了还是太无情了?!
“清歌,你,好狠的心――”似是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子清身子晃了一下,终于慢慢软倒。
“公子,公子――”侍人正好接住子清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冲清歌道,“小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公子肚子里有您的骨血啊!老祖宗和老爷一再嘱咐要好好看护公子,您这样会逼死公子的啊!”
“哦?”清歌身子却是动都不动,“你的意思是他昏倒,是我没尽到照顾之责了?听你的话老祖宗和老爷那里看护的可是好着呢!既如此,你们就更应该赶紧把他带走,回去,让老祖宗和老爷好好照顾就是了!好了,好了,赶紧的,走吧!”
那侍人没料到清歌竟把责任赖到自己身上,而且即使看着子清昏倒也没事人似的,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想起自己来时老爷和大小姐的严令,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是奴才胡说八道,公子昏倒,怎么会和小姐有关系?都是奴才没有照顾好!求小姐责罚奴才,只是,不要赶公子走吧,公子实在也是可怜人呢!”
“是你们没照顾好?”清歌声音仍是淡然。
“是,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那侍人惶恐的道。
“连照顾个人都不会,还留你们这些奴才做什么!”清歌声音突然拔高,厉声道,“还不快滚!”
那侍人愣了一下,突然听出来清歌的意思是让他们走,却并没有说要把子清也一块儿赶出去,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虽是自己等人没能留下来,可好歹子清可以留在这里了!再不敢多说话,爬起来呼啦啦就急忙退了出去。
陆雪明也终于举步向前,只觉这江清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如此心机,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算计得了她!只是这子清却还是留下来了!萧若尘,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小姐,子清公子怎么办?”看到被侍人丢在地上的子清,舒伯忙上前请示。
“给他找间房子,让人送他过去。”
这些人如此绞尽脑汁,自己要是不配合一下,怎么给他们惊喜呢?
99、任尔东西南北风(三十九) ...
“少夫人,公子进屋时就嘱咐说,他累了,不管哪个来,都回了就是。这会儿,怕是已经睡着了――”苍叔为难的瞧着清歌,心里不住叹息,前儿在天香楼时,一顿饭下来,公子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看着少夫人,那两只眼睛就柔的好像把人的心都能化开。这才多久啊?就出了这档子事。虽是看少夫人的样子,对公子还是很维护的,可那个小倌儿到底还是留下来了!平白生生看着别的男人怀里少夫人的骨肉,公子能撑到人都散了,已经是到了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