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叔叔看重,若尘感激不尽,劳烦陆公子亲自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若尘语言真诚。
“既有叔叔这一层缘分在里面,哥哥切不可再叫我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雪明便可。”陆雪明站住脚,正色道。
若尘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好吧,雪明――”
陆雪明甜甜的应了,偷眼去看清歌,却好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内心不由大是失望。
到了正房门前,清歌站住脚,忍了半晌,终于开口道:“陆小姐,敢问,伯伯,可好?”
陆雪琪半天才意识道清歌是和自己说话,愣了愣:“伯伯?你是说,我叔叔吗?他很好啊,已经回府了。”
心里却不住嘀咕,自己小叔叔虽已是中年,却是风神俊秀,便是和哥哥站在一处,竟是哥俩相仿。自己每次叫叔叔时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设,这江清歌倒好,竟是如此顺畅的叫起了伯伯?莫不是攀上了叔叔的高枝,才在自己面前这样目中无人?!这样想着,对清歌的鄙弃不由又多了一分。
清歌皱眉斟酌了下,那位伯伯即是和陆凤吟朝夕相处,即便不是陆家直系子弟,也当是相当亲近的人,自己打探一番,应也无妨,不然,这心里便怎么也无法安稳。
“我问的不是你叔叔,是那位和他同坐一辆马车的伯伯。”清歌耐着性子解释。
“什么同坐一辆马车的伯伯?”陆雪琪很是糊涂的样子,自己叔叔每年春夏秋三季便在外游历,虽是男儿之身,却是足迹踏遍大江南北,除了家中侍卫,却不曾听说还有谁和他一起啊!
陆雪明却是一愣,惊讶的看了一眼清歌。雪琪每日里只是贪玩,很少关心族中秘辛,可自己却是知道,叔叔每年外出,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另外一个身份成谜的人一起。早就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个人,可自己却从来没见过他。可府里最美丽的青莲阁却是归那个人所有。奶奶严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记得一次,偶尔听见有下人说,那里住的是一位容貌丑陋如鬼一样的男子,结果那之后,便再也不见那下人的踪影。可自己心里却明白,那里住的一定是便是连自己这等陆家直系子孙也不得触碰的秘密,而且那人身份恐怕也是极其尊贵,自己曾亲眼见过奶奶在青莲阁外等候,只因下人回禀说那神秘人刚刚入眠!
看陆雪明神情有异,清歌心里一紧,急急道:“是不是伯伯身体又不舒服了?你快告诉我!”神情竟是紧张至极。
陆雪明愈加好奇,难道这江清歌真的和府中神秘人相识?如此关心的样子可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没有没有。”陆雪明忙摆手,抱歉的说,“我们并没有见到他,只知道叔叔已经平安回府,那位伯伯既是和叔叔一起,也一定没什么事的。”
看清歌很是失望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一软,轻声安慰道:“我们陆府在上京中也是拔尖的,便是你见到那位伯伯时有什么不妥,只要回到府里精心调养,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你知道什么!”清歌心里一酸,以自己的本事,目前尚且无法帮伯伯解毒,那上京中又有什么人可以帮得了伯伯?
“靠那些玉药……哼!”
没想到自己好心安慰,清歌却是丝毫不领情,陆雪明慢慢低下头,心里很是苦涩。
一旁的陆雪琪登时大怒:“江清歌,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哥哥好心解释给你听,你怎么用这种语气和我哥哥说话!”
陆雪明吓了一跳,忙拉拉妹妹的衣袖,心里却更加凄然。
清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果然有些过分了,微微向陆雪明颔首,诚恳的说:“陆公子,对不起。实在是清歌挂念伯伯,若是冒犯了公子,还请原谅。对了,陆小姐是来寻秋雁的吧,我去帮你喊她。相公你陪陆公子坐坐吧。”
又冲两人点了一下头,便自顾自的离开。
陆雪琪一下傻了眼,自己今儿个来主要是和江清歌套近乎的,怎么话没说两句,这人就把自己扔在这里走了?想要开口叫住清歌,竟是憋了半天,却开不了口。
“哥哥――”漂亮的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端着个嵌花案子匆匆走来,男孩儿身着一袭白色锦袍,外披大红暖裘,脑后两只艳丽的红缨球随着男孩儿的动作摇来摆去,再衬着背后大片傲然绽放的腊梅,更衬得男孩儿唇红齿白宛若粉雕玉琢一般。
昨日心思全在江秋雁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这被清歌护在身后的男孩儿,今日在这如诗如画的梅花林中乍见这样一个美丽非凡的人儿,只觉恍若花中精灵,竟是叫人移不开眼。陆雪琪不觉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