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听惯了各种奉承话儿,江清芳的赞扬不过比别人看着更真诚些,却也不见得有什么新意。只是,心里不知怎么,竟对江清芳妹子的反应有些期待。
清歌揉揉耳朵,这些酸不拉几的话听着咋就这么不舒服呢?当下轻咳一声,懒洋洋的一拱手:“久仰。”
嘴里说着“久仰”,脸上可不见一点儿久仰的神色,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不过是敷衍罢了!
陆雪琪眼光连闪,看清歌的眼神愈发惊奇,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江清歌,却为什么没来由的这样熟悉呢?还有那个无名,离得近了,自己竟莫名的有些胆寒……
介绍完陆雪琪,江清芳又指着清歌并秋雁道:“这是舍妹,江清歌,另一位则是我嫂子,江秋雁。我妹妹你或许没见过,我这嫂子,却是陆小姐神交已久的人物啊――”
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想到陆雪琪却径直盯着清歌,竟是没接江清芳的话茬。
“陆小姐――”江清芳很是奇怪,忙轻轻叫道。
“啊?”陆雪琪怔了怔,下意识的问清歌,“江清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姑奶奶因为你差点儿连小命都搭上去!清歌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打着哈哈道:“是吗?荣幸,荣幸之至!许是我这张脸太大众化,走在街上时确是经常有人拽着说见过我。”
陆雪琪自来便是是心高气傲之人,听清歌如此说不由一阵火大,索性咬着牙,不再搭理清歌。
江清芳却是看的暗暗吃惊,自己这个妹子自回来后,人缘就出奇的好!以陆雪琪的傲慢,对这样的人应该早厌恶到骨子里了,却不知为何今日竟是非常有耐心的样子,言辞间还颇有招纳之意!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找到借口接近陆家,却没想到清歌明明桀骜不驯的紧,那陆雪琪却还上杆子的套近乎!
看陆雪琪脸色不好看,江清芳忙打了个哈哈,又拉过秋雁对陆雪琪道:“陆小姐是不是已经猜出了我这嫂子是谁?”
知道江清芳是给自己找台阶下,陆雪琪勉强装出感兴趣的样子道:“我倒是猜不出来,清芳还是告诉了我吧!”
江清芳神情似是极为激动,凑近陆雪琪,轻声道:“陆小姐这次前来,所为者何?”
“你是说――”陆雪琪眼睛一亮,“是她?”
上前一把握住秋雁的手,眼睛里满是崇拜,“我陆雪琪果然是做了井底之蛙,再没想到,前辈竟是如此年轻!”
还从没被人这么崇拜过,何况对方还是上京陆家的天才!秋雁一下陶陶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一样,可心里却实在糊涂,自己好像没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
没想到自己为了讨好江秋雁故意做出的热忱表情竟引起了对方如此误会,江清芳也很是尴尬,“那个,陆小姐,我嫂子是,前辈,前辈的忘年交――”
怕陆雪琪失望,又忙加上一句,“是前辈在这俗世唯一的忘年之交,想要拜见前辈的话,须得要由我嫂子通传。”
陆雪琪也是机灵人,马上听出了江清芳语气里的一丝酸意,稍微一想,便明白,江清芳虽给自己来信说找到了雕出那套家具的大师,可她自己恐怕到现在为止还不得其门而入。这样想着,对那高人不由更加尊敬,心情也颇自得,以江清芳的身份,高人自然不屑接见,可若是自己的话,以陆府的煊赫,这世上还绝没有人会不买账!
看到旁边似笑非笑的清歌,心里又是一堵,好像到目前为止,就两个不识好歹的人对陆家无动于衷,一个是那个山中野妇,一个就是眼前的江清歌!
这样想着,索性完全把清歌当成透明人,只一味拉着秋雁着意亲热。
也不怪陆雪琪下如此功夫,实在是目前无论是对缙云还是陆家,形势都极其严峻。
二十多年前,因玉药草药之争,蓝丰帝国一分为三。一为东南的祥丰帝国,一为西南的缙云国,而北部仍然名为蓝丰,只是此蓝丰亦非彼蓝丰,和当年一统大陆的蓝丰帝国再不可同日而语!
三国中,蓝丰和缙云为兄弟之邦,现任国主锦瑞乃是位于酆都的治玉公会总会长枫童的表妹,两国自然唇齿相依。而祥丰国国主却是当年娶了草药宗宗主儿子的三王女殷紫炎,奉草药宗为国家立身之基,不许玉药宗在国内立足。是以蓝丰、缙云与祥丰实为敌对之国。
三国初立国时,因长时间内战频仍,都不堪再战,便彼此立下协议,每隔五年,祥丰择其草药宗好手,蓝丰缙云选拔玉药宗好手齐聚于靠近三国边境的临风城比试,胜出者为上国,败者须向上国纳奉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