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王掌柜却又更加糊涂,好像二小姐再混,往常这个日子,可是从来不会来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更加变本加厉了?!
江清芳瞥了一眼王掌柜,又把目光投向窗外。还有一句话,自己并没有告诉王柳,自己这妹子,听说因为脑袋受伤,已是忘了从前。原先爷爷说时,自己也并不太相信,现在看来,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
天香楼前,身穿儒衫的女子越来越多,而隐隐又以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眉眼冷清的女人为首。
却是泉州清莲社的社长,张玄。张玄出身寒门,平生最厌恶者便是那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而其中,尤以江清歌为最,据闻,江清歌曾肆意调笑过这张玄张大社长,更曾扬言要让张玄跪下舔她的脚丫子!
可结果却是,自己却被张玄整到了监牢里。那以后,世人才知,这张玄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是颇得陆凤吟的青睐……
现在,这江二小姐还真是霉运当头,甫一出现,便撞到了张玄的枪口上。
只是清歌的心思却全放在若尘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叫秦婉的女子身上,竟是并没有意识到情形有些怪异。
这女子,是若尘的旧识?
自己记得不错的话,若尘却是刚过门,便被和自己一起遣送回老宅,那这女子便不会是嫁到江府后认识的,九成九,是在娘家时便相识!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红颜知己,抑或,青梅竹马!
这样想着,清歌心里忽然有些酸不拉几的不舒服,抬脚上前,便把若尘挡在身后。
女子却是根本没注意清歌的小动作,指着清歌怒骂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怎敢如此胡作非为?这四位,虽无功名在身,却也俱是饱学之士,俗语有云,士可杀不可辱,不管你是何种身份,都不该任意欺凌她们。况且我们清莲社文人,自有风骨,怎可任你这不学无术之辈如此羞辱!”
清歌挑眉,拍开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你的意思是,我学无术了,就可以任意羞辱别人?而她们之所以可以指手画脚、张牙舞爪、满嘴喷粪,就只是因为她们学无术的缘故?”
清歌挥手处,顿时有光华流转,却是手指上那枚玉戒,和着宝石在阳光下耀出熠熠清光。
本是冷漠看着的张玄目光突然一暗,再注目清歌时,竟微有些慑人之势。
“你――”女子也注意到了清歌手指上的戒指,一时被那光华耀花了眼,又偷眼瞧到若尘手指上竟也同样戴了一枚,竟就那样愣在了那里,今日才知道,这玉药竟是还能做成这样精致华美的样子!看两人手上的应是一对儿,八成是萧若尘亲手所琢!原来江清芳告诉自己说萧若尘自悟玉道,竟是真的吗?
这样想着,神情更是亢奋无比,上前拉住清歌衣襟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却当街行凶,明明是你动手打人,竟还如此强词夺理!我秦婉虽是文弱书生,可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社中姐妹受辱,而任由你这样的凶徒逍遥法外。”
“是吗?”清歌冷笑一声,一下捏住秦婉的下巴,刚要用力,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府里大管家江谅的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小姐――”
清歌回头,江谅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脸上神情焦灼。清歌一甩手把秦婉推到了一边,有些不解的看着江谅。
秦婉眼神闪烁了一下,好似站立不稳,竟直直的从台阶上跌落下来,头一下子撞到下面的台阶上,瞬时就渗出些血迹来。
江谅大惊,忙上前扶起秦婉,眼睛更向旁边一扫,登时瞄到正冷冷瞧着这一幕的张玄,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把秦婉交给身后的人,自己小跑着来到张玄面前,小心翼翼的道:“原来张小姐也在吗?真是失礼。我们家小姐实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张小姐海涵。扰了各位小姐的雅兴,我们家主很抱歉,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天香楼今天清场,贵书社人可在此畅谈诗文,一应花销,尽皆免费。至于那几个招惹了四位书友的奴才,家主回去后也一定会严加管教,给诸位一个交代。至于我们家小姐,可否请张小姐网开一面――”
张玄眉目冷然,不屑之态更加明显,“小生不过是寒门白身,又怎敢当得起大管家之请?还是同上次一样吧,她既搅乱了我等**,若她才学在我等之上,我们自是也无话可说,若只是依靠权势胡作非为,自有官府处置。对了,还是让她和那个男人先摘下手指上的莲花物事吧,她那等人,做此附庸风雅之事看了不过令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