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傻傻的看着清歌晶亮的眼底两个小小的自己。
“我的眼里,只有你。”清歌一字一句的说,“你只需要记住,不管谁要来,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你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我的眼里,只有你……”
“夫人,小姐和爷已经候着了。”外面传来舒伯的声音。
清歌轻轻推了若尘一下,若尘低头深深的看了清歌一眼,整个人已是神采翩然,再不复方才的惶恐。
看到伫立在门边恭候自己的高大男子,还有客厅里猫一样懒洋洋的清歌,如此静谧而美好的画面,却独独缺了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被江辰扶下轿的江雨飞心里忽然又酸又涩……
时光果然最是无情!若早知道,老天给自己和若儿不过短短八年时光,那自己一定会时时刻刻守在若儿身旁!
“娘,您用茶。”若尘亲自斟了一杯茶,捧到江雨飞面前。
“阿舒已经和你说了吧?”江雨飞坐定之后,便开口。
清歌点了点头:“嗯。老爷子做寿这件事吗?舒伯告诉我了。”
“既如此,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接你们回去?”语气里有商量的意味。都这么长时间了,从前的事,清歌仍是丝毫想不起来,江雨飞又是担心,又是愧疚,而且也隐隐觉得,现在的清歌,真的不一样了!若是她不想做的事,其他人恐怕很难勉强。
“您,安排就好。”清歌点头。并不是清歌好说话,实在是心里明白,自己既做了江清歌,又住进了这怡心苑,要完全和江府隔绝开来,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这么多天的相处,清歌也确信,江雨飞虽严厉,对自己的爱却是不掺假的。
没想到清歌这么容易就答应,江雨飞明显舒了口气,可还是没有听到那孩子叫“娘”,江雨飞又很是失落。
“昨天是行针的时间,您怎么又没来呀?”清歌看了看仍是僵硬的拖在地上的江雨飞的双腿,有些不满的说。说好了两天一次的,可江雨飞却竟是从来没守过时。
听出清歌口吻里有些责备的意味,江雨飞又是窝心又是尴尬。自从自己做了高高在上的治玉贵家家主,整个泉州城里,便再也没有人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提出什么异议,这个女儿倒好,从前是怕自己怕的要命,见到自己就吓得快要昏倒的样子,这一失忆,倒是敢指责自己了!可心里却是暖暖的,这一辈子,曾经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三个人罢了,爹,娘,若儿……现在,又加上个清歌呢!
“昨儿个,有些事。”江雨飞不自在的解释。不过是不忍拂了清歌的好意罢了,江雨飞心里对自己重新行走,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心里更是固执的认为,这两条腿废了,或者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对自己,负了若儿的惩罚……
客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江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您要的东西做好了,要不要现在送进来?”
“做好了?这么快!”清歌大喜,一叠连声的说道,“快,送进来。”
看清歌喜形于色的样子,江雨飞大是好奇,不知是什么物事,让这个女儿这么兴奋。
很快,便有下人抬了两个椅子样的东西进来,都是漆成喜庆的红色,只是两边怪模怪样的两个圆圆的东西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而其中一张椅子最顶部镂空的花纹处,还端端正正的嵌着一朵琢成彩云样的美玉!
那美玉浑然天成,光华内蕴,让人只是一看,便觉得身心舒泰。江雨飞一下坐直了身子,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出,这不过是一块儿中等偏下的玉罢了,可经过治玉人巧手雕琢,却是完全有了媲美甚至超越中品的特质!
以自己十多年潜心钻研,不过能挖掘出玉本身十分之七八的功用!便是以若儿手段之高妙,比之此人,怕也略有不及!
“可是有尊贵的客人,驾临咱这怡心苑?”江雨飞神情瞬间恭敬起来,甚至还有些惶恐。
“客人?”清歌有些莫名其妙,摇头道,“没有啊!”
江雨飞神情有些焦躁,难道那高人是藏在暗处?若如此的话,那人到底有何居心?!
示意江辰去门外守着,江雨飞指着那块美玉,压低声音,“这玉,是哪个送来的?”
看江雨飞如临大敌的样子,清歌更是糊涂,“没人送呀。”
“没人送?”江雨飞的语气明显不信,“没人送,那这玉药,是哪来的?”
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这块玉?清歌不由哭笑不得,“我昨晚上琢的。我观察了下,发现这白玉虽有微暇,可促进血脉流通方面最是好用,正好府里送来的有这玉石,我便选了一块儿琢好嵌在这里,这里稍稍凹陷,您要是累了的话,可以躺躺,而只要您一躺下,这块儿玉便能发挥它的功用,休息治疗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