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涵脸一红,又磕了个头,“老祖宗,您又笑话我。”
“爷爷,这次回来,一定不许再去山上了。有您在身边,什么样的福气不会来?您要是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那深山祈福,就是菩萨也会怪孙女儿不孝顺了!”江清芳摇着江太君的胳膊撒娇,又回头冲外面道,“去厨房看看,爷爷最爱喝的雪参汤煨好没?”
江父点头,拍着江清芳的头说:“别说,芳儿这样一讲,我还真是饿了。外面人怎么也做不出咱们家厨师煨的雪参汤的味儿。”
周灵韵一怔,脸色微有些难看,强笑道:“爹,我让人炖好了燕窝,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呢,要不,您先用点儿?”
“燕窝?”江父有些诧异,前儿韵儿还来信说给自己寻了几只上好的雪参,就等着自己个回来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江父脸色有些不好看,江清芳忙打圆场,“爷爷,兴许爹爹没料到我们回来的这么快,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孙女儿这就下去安排,让他们赶紧做去。”嘴里说着,又忙给周灵韵使眼色。
那知周灵韵脸色一时青一时红,却只是站着不动,一旁的萧玉涵低了头嘟哝:“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家里没有雪参,怎么炖的出雪参汤来?”
听了萧玉涵的话,江父脸色更不好看。江清芳忙斥道,“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不懂事!”
萧玉涵吓得脸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这么吓你女婿干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父用拐杖捣了捣地,脸上显出了些怒气。
萧玉涵刚要张嘴,却被周灵韵打断,“爹莫急,我已经打发人去买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是韵儿不孝,爹要打要罚都行,可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江父冷眼看着堂下跪倒的两人,突然开口:“我倒不知道,我们堂堂治玉贵家,连要吃个雪参都这么难!到底怎么回事儿?涵儿,你来说。”
周灵韵还要阻拦,江父怒声道:“韵儿,我是要听涵儿说。涵儿,你讲。”
“是。”萧玉涵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眼里也带了泪,“是二妹。”
“清歌?”江父的神情更是不悦,语气也甚是厌烦,“那丫头不是在老家吗?又惹出什么事了?”
“二妹和妹夫,已经回来了。”萧玉涵小心翼翼的说。
“回来了?”江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谁让他们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萧玉涵迟疑了下,还是答道:“娘把他们接回来的。我们也没有见到妹妹他们。那日,爹领着我们在府门外侯了半夜,却没见着妹妹,后来听说是去了怡心苑。”
“好好好,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江父怒极反笑,“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是不是雨飞把府里的雪参都搜罗走,送给清歌那个丫头了?”
“爹,不关妻主的事儿,是因为清歌受伤了,雪参也是我让送去的,要是惹了爹生气,只管骂韵儿就好,真的和妻主无关!”周灵韵哭的已是梨花带雨。
“唉!”江父怔愣了片刻,亲自上前,扶了周灵韵起来,又吩咐江清芳,“叫你女婿也起来吧。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们啊!”
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就是这么个死倔的牛脾气?韵儿无论人品还是相貌出身,哪一样不强过枫氏百倍?飞儿偏就一门心思的看中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第一眼看到被女儿从山上抱下来,穿着一身简直露肉的薄纱的枫氏时,自己就直觉,这个男人定是哪家娼倌里的狐媚子!果不其然,就把飞儿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这个爹爹的话都不听了!又想起自己当初一不做二不休领了怀孕的韵儿去找枫氏摊牌时,看到枫氏昏倒时女儿状若疯狂的样子,又不禁有些后怕,那时自己真的觉得,要是那枫氏不能醒过来,飞儿恐怕真的会杀了韵儿。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是爹对不起你。”江父怜惜的拍着周灵韵的背,“飞儿要是不傻,一定会看到你的好。罢了,你也不要难过了,先容那丫头猖狂几天,有我呢,凭他是谁,这府里还能翻了天不成?”
周灵韵默默点头,垂泪不语。萧玉涵却很是失望,还以为老祖宗会马上派人去教训江清歌两个,没想到却是这样不疼不痒的就算了!枉费自己膝盖都磕的痛了!
“府里又添了新的下人吗?”清歌挟了一块儿鱼肉小心的清理了上面的刺后放到小竹碗里,“这鱼味道不错,小孩子多吃些鱼肉好。”
无名正要去挟鱼肉,听清歌这样说忙放下筷子,巴巴的把盘子挪到小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