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奚抬手摸了摸贺嘉吟的脑袋,后面的那些女孩子们哇的一声叫起来,贺嘉吟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她们,她们嘿嘿笑成了一团,对着贺嘉吟挥了挥手,跟他说再见。
等女孩们离开后,赵奚问贺嘉吟:“我们回家还是再玩一会儿?”
酒吧对贺嘉吟来说实在没什么吸引力,他几乎连思考也不用,直接给了赵奚回答,他牵着赵奚的手,对他说:“那回家吧。”
赵奚点了点头,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树灯在粗糙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片彩色的光影,非常的漂亮,晚风吹着银杏树的叶子沙沙地响着,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帝都街道上的银杏便黄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是绿中夹黄,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贺嘉吟和赵奚手拉着手刚下了台阶,就听见伸手传来了一个稍微有点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慕白莲。
贺嘉吟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慕白莲嘴里说着小心点,正扶着轩辕傲文从酒吧里走出来,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慕白莲像是哄孩子一般,微微低着头,几缕发丝从额前垂下,灯光打在她左半边的脸庞上,难得的专注,难得的温柔,贺嘉吟在一刻竟也稍微理解了为什么轩辕傲文他们会喜欢上慕白莲这个人。
轩辕傲文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原本已经和慕白莲浓情蜜意的那张脸在一瞬间又拉了下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嘴里好像骂着嘉嘉疯狗什么的。
贺嘉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眯着眼睛仔细地又打量了轩辕傲文一眼,只见灯光下轩辕傲文那张英俊的面孔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是被谁给暴揍了一顿。
轩辕傲文一看见这两人就气得不行,可他现在又肯定不会是赵奚的对手,只恶狠狠地咬着牙一瘸一拐地从贺嘉吟的身边匆匆走过去。
轩辕傲文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贺嘉吟好像又听了一句嘉嘉什么的,他一点也没往自己的身上联想,只猜测着难不成是慕白莲又给轩辕傲文一位叫嘉嘉的老王?
被轩辕傲文落在后面的慕白莲反应过来后赶紧叫着傲文追了上去扶住他,又转头对着他们两个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人就这么搀扶着离开,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寻常的夫妻,搞得贺嘉吟都要不认识这两个人了。
“他怎么了?”等这两人都走远了,贺嘉吟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问旁边的赵奚,“被谁给揍了?”
赵奚面色不变,神态自若地回答说:“没事,多半是犯病了吧。”
贺嘉吟哦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跟赵奚拉着手也回家去了。
两天的假期结束后,贺嘉吟重新回到了剧组,再次开始了《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的拍摄,通宵达旦的搞了好一段时间,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跟着他熬得瘦得跟猴儿似的,幸好后来赵奚看不过了,每次下班后都先来了剧组强制将他带回家,贺嘉吟这才恢复了朝九晚五的正常作息时间,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开始胡吃海塞,要把这段时间掉得肉都给补回去。
《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拍摄得十分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来年五月的时候应该就能上映了,贺嘉吟还在里面客串了一个小角色,正是书里的那个前期被欺负得很惨,后来一跃成为狱花的“贺小宝”,电影的最后一幕是牛头山监狱的那场元旦文艺晚会,贺小宝穿着长长的裙子,在大大的舞台上跳了一曲《思梅郎》,下面的观众们起着哄叫他女神,非常完美的一个落幕。
《我在牛头山监狱的那四年》的原著是作者的自传,而这部改编的电影却是写尽了监狱里的人生百态,犯人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有笑有泪,这座监狱不再是人们印象中死气沉沉的样子,它拥有着独特的不被人理解的魅力。
当然,即使它的魅力再大,除了赵奚那种脑子进了水的,应该也不会有人会自愿到这种地方来。
后期的剪辑工作也是贺嘉吟亲力亲为的,他通过这部电影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而且对导演这个行业也是越来越热爱,赵奚帮他又找了一些本子,贺嘉吟忍痛都给推掉了,他得看看这部处女座的成绩怎么样,如果太惨的话他还需要再进修一段时间。
虽然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感觉颇为不错,但要知道所有的妈看自己的孩子都是带着滤镜的。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来了,初八的时候赵奚带着贺嘉吟去了帝国里很著名的许愿星河池,将写着他们的名字的硬币扔到了池中,祈愿他们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