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大,思维组织一片混乱,着急的用力跺了跺脚。
“就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能用香烟和毒品来发泄。”
“这是最低级最没品最幼稚的行为了!”
“你想想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生活比你悲惨多了。你想想他们,你就会觉得自己压根没有那么可怜。”
“任修维。”
她仰着脑袋,吸吸鼻子,声音软软的,但由于说的太快又太急,嗓子都有点发哑。
“你报复谁,都别伤害自己呀。”
男生抬起眼眸,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正焦急地看着他,大眼眸里水汪汪的,急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明明不关她的事。
明明是这么可怕又负面的问题。
明明怕的要死只要敷衍几句悄悄走掉就可以。
但是她却仿佛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过,固执地仰着头,眼眶都红了。
任修维沉默一会。
最后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知道了。”
“可是”
小姑娘估计是真的被他刚才的神情给吓坏了,抓着他袖口根本没缓过来。
但犹犹豫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盯着他手上的香烟盒,抿了抿唇。
还是很害怕。
还是放心不下。
男生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
“第一次抽。”
然后手一抬,把香烟盒直接丢进垃圾桶。
声音里有轻嘲的笑意。
“味道挺一般的。”
“走吧。”
任修维没让女生继续纠结下去,拎着她的书包带子,就往楼梯下带。
“去看比赛。”
“好。”。
安宁最后还是没有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是打给谁。
为什么一个人呆着。
又为什么,连倚着墙的侧影都透着冷漠和孤寂。
她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担心。
只是她觉得,她好像没有能力,也还没有资格,去自作主张地揭别人的伤疤。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脆弱,都可以被轻飘飘地说出来。
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需要被他人治愈。
你无法和他感同身受,无法参与进他的生活里替他改变什么。
甚至,你或许连帮他出谋划策的能力都没有。
那么他,其实也不需要你几句浅薄的安慰
任修维和陶安宁到体育馆的时候,十佳歌手的比赛刚好进行到一半。
因为一走进去,就听到主持人在报16号的评委分数。
9.65分。
安宁错失了前面的内容,不太清楚这个分数是什么水平。
但按照去年的标准来看,还挺高。
举办晚会的体育馆就是上次篮球比赛用的室内体育馆。
因为他们学校的小礼堂太小,根本容纳不了三个年级的人,而大冬天的,在室外体育场肯定会被冻死。
所以就干脆把室内体育馆重新布置了一下,搭了个舞台出来。
而且,为了能让同学们更好地接近舞台看表演,高一高二的同学,都是自己搬着椅子坐在内场里。
只有放不下的高三学生被流放到体育馆上方自带的观众席上。
不过舞台两边高高挂了两块大投影幕,为他们投影着舞台上的画面。
但是吧,从另一方面来说,离舞台近了,不便之处也就跟着多了。
同学们坐着的都是自己搬的椅子,加上两个年级挤在一起,所以人与人之间距离挨得很近。
黑压压一片,连走出来上个厕所都麻烦。
陶安宁看着眼前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好巧不巧,一班刚好被排在内三圈。
跟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片宽阔的荆棘。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过头建议,“副班,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任修维微微颔首,没有意见。
其实他本来对听唱歌看表演这件事,就没丝毫兴趣。
当时纯粹只是为了岔开话题,才提出要来这的。
对于他来说,离那些一闪一闪的灯光和喧闹的噪音是越远越好。
“那我去找找有没有空的椅子啊。”
陶安宁环顾了一圈四周,向他征求意见,打算去旁边的杂物室看看。
“嗯。”男生点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