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王员外所说的利益让知府心动了,他也不再是刚才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反倒是和蔼地开口:“作为父母官,自当是要为所有本官所辖的百姓着想,既然是山贼来犯,为了保护大家,来人,立刻去寻找山贼的踪迹,务必要把山贼捉拿归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帮王员外把那批失去的金银讨回来,若是成功,本官重重有赏。”
“是,大人。”
知府一声令下,自是一副皆大欢喜的情势,至于站在堂外听着整起案件的那些百姓却只是摇了摇头,他们显然是听出了知府的画外音和他做的打算,只是对于这件事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想要争论的,只是无声地叹着气离去了,对于这样的事他们早已看惯了,这个时代要想找出一个不贪的官员才是一件艰巨的事。
也是在同一天,在镇子住了半个多月的杏贞和奕詝两人从此处离开了,随着两人离开的还有几个大箱子。
“尉迟楠。”
“属下在。”
“找几个你信任的人把这两箱军火送到广州交给顾聪,让他尽可能地把这批军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如果有可能的话,从他们手里夺下军火是再好不过了。”杏贞口中的他们意思很明确,说的自然是那些个洋人。
“是,主子。”尉迟楠找了几个人吩咐了一下就让他们即刻启程了,而在两箱军火被运走之后,他再次走到了杏贞面前,低头不语。
“你是否有怨过我,明明那八个人比你在我身边的时间要晚。”杏贞淡淡地问道,却像是真心在询问尉迟楠的意见。
“属下不敢。”尉迟楠依旧低着头,只说了四个字的他完全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就好像他只是回答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不敢?所以只是不敢吗?”杏贞冷笑着,尉迟楠与那八人是不同的,如果说那八个人是经过重重考验慢慢爬过来的话,尉迟楠就是属于完全不一样的类型,从一开始杏贞让他自己揣着钱去锻炼到后来送他去磨练,中间杏贞几乎没有插过手,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效忠将是很好的助力,可相反地,若是他有异心的话就会变成棘手的对手。
“属下不敢。”还是这四个字,尉迟楠并没有直接回答杏贞的问题,这样的回答就有待考虑了。
杏贞盯着尉迟楠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她笑了:“不敢,很好,这是两个非常精彩的字,这样吧,剩下的金银珠宝全部由你拿回京城,客栈、妓院、鸦片馆,赌场,只要是钱来得快的我都要,如果在五年之内你能把这些金银翻倍,你将会成为我信任的人。”
尉迟楠愣了愣,杏贞所说的这些都是赚钱的行业,只要开的好,别说翻倍,翻上十倍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开这些产业,客栈、妓院、赌场也就算了,最后一项:“主子,为何要开鸦片馆,你明知道鸦片害人不浅,而且刚刚结束的……。”说着,他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杏贞沉默不语。
只是杏贞却笑了:“谁说鸦片就是害人的,尉迟楠,我开的鸦片馆只招待有钱人和洋人,你明白了吗?”有钱人指的不仅仅是经商之后的有钱人,还有有钱的官员,那些当官的俸禄并不高,却有钱去吸鸦片,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显而易见。
“可是主子,现在的鸦片馆开的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有钱人根本就去不了。”尉迟楠的意思是说就算他们不开鸦片馆此刻存在着的也仍然是只对有钱人开放的。
“那就再高档一些,尉迟楠,你有没有进过鸦片馆?”杏贞询问道,却并没有等着尉迟楠的回答,“就算没去过也应该可以想象得到,无非是烟雾缭绕的,你需要做的是把外面打造的一点也不像鸦片馆的鸦片馆,想要一起交流的就让他们交流交流,如果不想要交流的就单独给他们一间房,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做一件事,把国家的一些蛀虫也引到鸦片上来,八旗子弟为先。”武则天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在这种时候那些蛀虫如果好端端的反而会更拖后腿。
尉迟楠还想问什么却看到了杏贞有些不太有劲的模样,回想起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不由心惊,现在这个国家没有人不知道鸦片对于人体的伤害,只是一旦上了瘾真的是想戒都戒不了,他也看到过吸过鸦片想要戒除的人痛苦的模样,那种情况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只是在杏贞嘴里似乎吸鸦片已经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了。
同为八旗子弟,杏贞却可以下那么重的狠手,这让尉迟楠在佩服的同时也有一些心寒,从第一次见到杏贞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因为那个时候是她让他渐渐开始发生转变,后来的事情就更加可以看出来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更想要的只是属下,想要那些服从于她对自己狠对别人同样狠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