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毓衍呈给了李昀,说了长安拿玉佩跟房幼琳换铜香炉的事儿,道:“极有可能就是这块玉佩。”
李昀的眸子一紧,看着那块玉,良久摇了摇头:“我当年太小了,印象之中,从我到韶华宫之后,我并没有见过普通的玉佩,皇姐小时候是否拿过这么一块玉,我也是不知道的。母妃被害当晚的事情,不如问安公公吧。”
安公公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奴才最初时,是伺候齐妃娘娘的。”
他进宫有二十多年了,彼时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太监,被拨到齐妃宫中洒扫,做些粗活。
齐妃提拔了他,加之他自个儿也机敏,那年南巡时,安公公也跟着出宫了。
“出巡不比宫中,人手都少了许多,若非如此,也不会叫漱芳寻到了害娘娘的机会。”安公公叹了一口气。
到余杭时,齐妃就病倒了。
圣上南巡,也不会叫一个嫔妃的身子状况就耽搁了行程。
那趟出巡,原本就是圣上为了让小产的淑妃宽心,这才定下的。
淑妃是四妃仪仗,又是刚刚坐完小月子,身边带的人手比其他嫔妃多一些。
“齐妃娘娘病了之后,就在行宫养病,人手不太够,淑妃娘娘就借了漱芳过来,”安公公道,“漱芳原是齐妃娘娘宫里的,虽然不进内殿做事,但也伺候了好几年,差不多是出事的半年前,被拨去了淑妃娘娘宫中做事。
行宫缺人手时,想着漱芳也算是娘娘身边的熟手了,就调了她过来帮忙,也就因此被钻了空子。
那天夜里,圣上与淑妃、其他几位娘娘夜游,不在行宫里。
娘娘没了,奴才们也只当是病故,使人去通禀了圣上。
圣上和娘娘们回宫来,当时乱作一团,奴才也不记得漱芳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是了,那晚行宫失窃,有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太监,趁着主子们几乎都不在宫里,行宫人手匮乏,偷了娘娘们的金银首饰,娘娘们一回来就露馅了,当即搜查,那两人当时就找出来打死了,东西也都物归原主。
那夜,也就这么点事情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偷盗
齐妃去世那夜,行宫发生过偷盗,这事情,陆毓衍和谢筝还是头一回听说。
安公公解释道:“发现得及时,娘娘们丢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两个贼子打死了也就过去了。
毕竟,齐妃娘娘没了,圣上下令收整回京,哪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贼人不贼人的。
就算是漱芳没了,也就记了一笔,没哪个仔细去找她。”
陆毓衍抿唇,又问:“漱芳调去淑妃娘娘宫里,是进屋里伺候的,还是在宫殿里?”
“宫中伺候的,”安公公叹了口气,“当时,咱们娘娘与淑妃的关系也算不错,可毕竟漱芳伺候了娘娘那么久,淑妃哪能随随便便叫她进内殿里伺候?也就是她在韶华宫里普普通通的,行宫之中,借了她过来,也没用心防她。若当时防备了,今日也许就不同了。”
安公公说起从前,心中还是沉甸甸的。
话是这般说了,可其中道理他都明白。
即便没有漱芳,齐妃娘娘也很难活下来。
淑妃是买通了太医,太医开得方子不对,瞧着是无毒的,但却损了娘娘风寒中的身子,底子亏了,就走了。
有没有漱芳,不过是早一旬晚一旬的事儿。
回京之后,安公公没肯往别去处,就留在李昀身边,这么些年下来,颇受信任。
李昀听完,浅浅抿了口茶水,道:“也是她的运气。”
谢筝赞同地点了点头。
当夜,圣上与几位娘娘夜游去了,行宫中的守备不严,这才给了贼人偷盗的机会,也正因此,后来查偷窃时,行宫里乱糟糟的,叫漱芳找到了机会逃出了行宫,若是平日寻常时,她想要逃出去,定是不容易的。
“这玉佩也是当时偷拿的了。”陆毓衍道。
若谢筝手中的玉佩的确是当年长安公主的那一块,那显然,漱芳是在行宫里偷了。
淑妃娘娘看重这块玉佩,定然是收得妥当的,漱芳进不了内殿,就拿不出东西来。
京城禁宫不比行宫,韶华宫里人手又多,漱芳想避开大宫女、嬷嬷们溜进内殿,是不行的。
大抵是淑妃跟着南巡时,也不放心将玉佩留在宫中,特特带上了。
漱芳拿走玉佩,她必定知道这玉佩有些来历,若不然,偌大的行宫,她偷拿什么不好,偏要取走一块普通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