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楠笑的玩味,这个难题他接了,打从一开始问话,他就不信赵达是真老实,换个脾气差的,看见这场面还不知怎样发火。倘若将人罚了,以后谁来帮他办事,如果不罚的话,那自己的威严何在。
“他们玩儿多大?”黎耀楠兴味怡然,好久不玩骰子,手还真有些痒痒,作为一个二世祖,上辈子除了毒以外,黎耀楠敢说自己吃喝嫖赌样样jīng通。
赵达愣了一下,虽不解黎大人此言何意,仍旧笑呵呵地回答道:“至少要一两银子的底注。”
黎耀楠缓缓走过去,吊儿郎当的模样,十足十的纨绔子弟,哪还有一丝当官的样子,笑着说:“本官也来玩儿一把。”
赵达觉得这个节奏不对,赶忙跟了过去,只见黎大人掏出十两银子,看也不看径直往桌上一扔:“压小。”
周围的人呆住了,紧接着又是一阵狂喜,那可是十两银子,谁还管站在身边的人是谁,反正上面说了,让他们给新官一个下马威。
“我压大。”急忙有人拿出钱,大力地拍在桌子上。
“我坐庄。”另有一人老神在在,把持住骰子毫不慌乱。
“我也压大。”
“我压小。”
七八个人掏出银子纷纷下注,目光聚jīng会神,赌的眼都红了。
黎耀楠仔细打量着他们,坐庄的那人明显穿着更好一些,前面堆的银子数量较多,其余人除了手气好的那几个,大部分都是碎银子。黎耀楠心中有了底,庄家应当就是他们的头,或许跟衙门里的某人,还有着某种亲戚关系。
庄家开始摇骰子,随着骰钟的摇晃,众人呼么喝六撕扯着嗓子呐喊。
“大,大,大……”
“开大,一定是大。”
“小,小,小,一定是小……”
“开了开了开了。”
“四五六——大!”赢的人喜笑颜开,急忙一把将银子揽在面前,此时他哪还记得黎大人是谁,胜利的喜悦让他冲昏头脑,冲着黎耀楠大喊:“你还玩不玩。”
“玩儿,怎么不玩儿。”黎耀楠又放了十两银子上去。
连输三把之后,旁人看待他眼神已经是傻子了,只把他当作待宰肥羊,旁边喝酒聊天的几个人也来凑趣,这样赢钱的机会难得,他们又岂能放过,原本只有九个人的桌面,不到一会儿,增加到十八个人。
黎耀楠又输了六把,身上银子不多,gān脆掏出银票,一张张百两银票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的一gān人等咽了咽口水,只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
黎耀楠抽出一张扔桌上,态度极其随意,像是扔了一张废纸一样。
周围的人红了眼眶,赌得更加来劲儿,黎耀楠冷静地注视着他们,这哪里是衙门的官差,根本是疯狂的赌徒。
“我压大。”黎耀楠不经意地碰了碰骰子,目光变得深邃。
“我压小。”
“我也压小。”
“我也压小。”
“我……压大。”
黎耀楠轻轻笑了一声,都把他当成肥羊呢,作为经常混迹赌场的人,他对赌徒的心思了如指掌,不给他们一点甜头吃,他们又怎会上钩。
“开了开了开了。”
“四五六——大。”
“怎么会这样。”
“我的赌本全在里面。”
黎耀楠微笑地看着他们:“还来不来?”
“来。”
“来。”
赌红眼睛的人,哪有不来两个字,更何况他们刚才已经尝到甜头。
又输了两把之后,有人没钱了,黎耀楠见他挺可怜,关切道:“要不要借你些银子,打张借条就好了。”
“多谢黎大人。”这时候那人说话很恭敬,想起面前之人是谁了,只是借起银子同样毫不手软。
黎耀楠大方得很,只要他们打借条,按手印,谁借银子都给,还生怕人家不够。
庄家输得满头大汗,终究还是保存了一些理智,有心让大家早点散场,然而众人此事已经输红了眼,又哪里会听他的话。
下衙的时候,黎耀楠心满意足,手中不仅多了三千两银子的借条,还赢了整整八十余两。
衙门的人傻眼了,一个个输的没jīng打采,看向黎耀楠的目光瞬间变得崇高,这哪里是待宰肥羊,简直是赌中高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