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儿是高兴了,黎耀楠却是叫苦连天,骑马可以当娱乐,但是骑马赶路,他还真有一些吃不消。
后来还是林以轩发话,gān脆将孩子jiāo给侍卫照看,顺便可以锻炼孩子的胆量,黎耀楠这才解脱出来,小旭儿人见人爱,很快在侍卫当中混熟,大家无事喜欢逗逗小少爷,听着他嫩稚的童言童语,还有欢快的笑声,就连枯燥的路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黎耀楠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山路难行,什么叫做日夜兼程,难怪古人分别之后,重逢总是那么困难,单只赶路这一条,就是一大难题。
小旭儿刚刚哄好,小夫郎又开始晕车,一路上没jīng打采,病恹恹的,吃东西也没胃口,黑亮的眼眸少了往日的灵动,整个人都没了活力。
黎耀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真真有些后悔不该接了这苦差事。
“我没事。”林以轩笑着安慰:“只不过有些沉闷罢了,别担心。”
黎耀楠蹙眉,小夫郎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让他如何不担心,将夫郎身下的毯子又垫厚了一些,关切道:“不舒服就告诉我,咱们歇息几天再走。”
林以轩摇了摇头,嗔道:“皇上吩咐的差事,哪能耽误,还不如走快一些,抵达云南就好了。”
黎耀楠长叹一声,眉头紧锁成一团,如今走了一个月才赶了一半路程,抵达云南还不知要多久,古代jiāo通实在太不方便。从前乘船还好说,如今这马车坐的,就连他都有些受不了。
“幸苦你了。”黎耀楠把小夫郎抱在怀里,疼惜地抚过夫郎苍白的面颊,他知道小夫郎喜欢自己的味道。
林以轩安详地躺在夫君怀中,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林母对儿子的状况也很担心,小九以前哪里遭过这种罪,看得她心都疼了,又不忍心责备哥婿,毕竟这也不是哥婿的错。
黎耀楠一个头,两个大,急忙将岳母哄好,她的身子若再有什么不妥,自己可真要吃不消。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万幸路上还算太平,没有遇见什么难民匪类,来到永州境地,小夫郎身体越发虚弱,吃什么吐什么,晕车晕得昏天暗地。
黎耀楠当即一声令下,休息两天再走。
寻了一家不错的客栈,黎耀楠急忙让人去找大夫,林以轩眼睛泪汪汪的,看见夫君为自己着急,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都怪他身子不好,才耽误了夫君的路程。
老大夫把脉一看,当即就将黎耀楠骂得狗血临头:“夫郎身体如此虚弱,你怎还不知体贴,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心绪不齐,滑脉时有时无,如今月份尚浅,再这样下去胎儿肯定不保。”
“你说什么?”黎耀楠如遭雷击。
林以轩心中一惊,又喜又怕:“你说什么?”
老大夫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语气略为缓和:“令夫郎怀有一个月身孕,老朽开几副安胎药,三月以内定要好生保养,否则胎儿恐怕保不住。”
“夫君。”林以轩惊慌失措,按住自己小腹,差一点点,因为他们的粗心,险些就伤到孩子了。
黎耀楠懊恼万分,夫郎又是晕车又是吐,他早应该想到的:“乖,别怕,我们的孩子没事。”
林以轩急忙看向大夫:“我的身体能否赶路。”
老大夫面色一沉,斥道:“你都有了身孕还想赶路?真是荒唐,如此不爱惜自己,不想要孩子了?”
“不!”林以轩连忙摇头,这个孩子他盼了很久,又怎会不想要。
老大夫叮嘱了他们几句,黎耀楠将他亲自送至门口,林以轩怀有身孕的消息,瞬间传到众人耳中。
林母听后心里一阵后怕,九儿的症状那么明显,孩子们年轻看不出来,她怎么也糊涂了,赶忙让人忙上忙下,又是炖补品,又是熬药,这个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心里有些责怪哥婿,算算时间孩子应当是路上有的,真是,夫夫两个感qíng好,怎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当天晚上黎耀楠就跟林以轩商议,这一次前去云南,夫郎怕是不能同行,至少要养足三个月以后才能赶路。
林以轩心中不舍,然而黎耀楠皇命在身,只能闷闷不乐地偎依在夫君怀里,贪婪地吸取更多的温暖。
黎耀楠亲了亲夫郎的脸颊,心里的感觉很微妙,没想到自己又要当爹了,将手放在夫郎腹部,哪怕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对于男人怀孕这回事,黎耀楠依然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