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也是你弄的?”
“是在下夫君弄的。”
“说吧,你找本王所为何事?”廉郡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碗浅浅呷了一口。
廉郡王妃略显惊疑,没想到有间茶楼,家中地暖,竟是这孩子贡献的,之前说起茶楼,她也没太在意,毕竟偌大一个郡王府,旁人想送分成的多了去,茶楼便有十几间,她哪里能想得到,这孩子刚到京城没几日,竟是有间茶楼的主人,当然她最佩服的还是自家郡王,这些琐碎的事qíng,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并不是廉郡王记xing好,而是印象太过深刻,无论地暖,还是茶楼,都让他倍感新奇,所以才记在了心上。
林以轩四下扫了一眼,廉郡王妃很快挥退下人。
林以轩略一斟酌,尽量使语言更为简洁:“母亲娘家乃文昌伯府,如今庶子袭爵,在下想请王爷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嫡子袭爵方为正道。”
廉郡王面色一沉,这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袭爵之事又岂是旁人可以cha言。
廉郡王妃也隐隐懊悔,早知道,自己便不该为他引荐郡王爷。
还不等他们发怒,林以轩继续说道:“当今圣上崇尚嫡出,各位王爷长大成人,太子如履薄冰,圣上正需要一个借口敲打重臣。”
屋里空气沉默下来,廉郡王妃松了口气,她就说嘛,这孩子怎会如此不懂事,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抱怨。
廉郡王十指敲打着桌面,沉思起来,深深看了林以轩一眼:“你倒是敢说。”
林以轩淡定地回以一笑:“还看郡王敢不敢做。”
“你激本王。”廉郡王面沉如水,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威压。
林以轩浅浅一笑,似乎毫无所觉,只淡淡地说道:“此乃双赢之局。”
廉郡王并没有被他说服,只漫不经心地问道:“此事你为何不找景阳侯府周转?倘若本王记得没错,令母与文昌伯府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
林以轩倒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郡王恐怕还不知,家母如今正在净月庵。”
廉郡王心里了然了几分,终于收回身上的威压,赞赏地看了林以轩一眼:“你倒是孝顺,只不过倘若本王当真进言,恐怕会得罪不少人,得利的,却只有你而已。”
林以轩轻并不惧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廉郡王位高权重,难道还会怕这些,更何况,皇上只会更喜欢,与郡王也有好处。”
“噢?此话怎讲?”廉郡王来了兴致,看他还能不能辩出一朵花来。
林以轩侃侃而谈:“皇上正直壮年,臣子却开始站队,众位皇子也开始崭露头角,皇上心中定然不喜,并且皇上同先后年少夫妻,qíng份自是不一般,皇上会护着太子理所当然,郡王此时若是进言,岂不是说到皇上的心坎里,也正应了皇上对郡王的印象,忠正,耿直。”
“哈哈哈!”廉郡王难得愉悦的大笑起来,忠正、耿直,这话他喜欢听:“好一个林家小九,没想到你不仅会拍马屁,还能言善辩。”
林以轩抿嘴一笑:“刚刚就同郡王妃说过,在下只会说实话实话。”
“好一个实话实说,此事本王应下了。”
林以轩喜出望外,急忙行礼:“多谢廉郡王。”
廉郡王摆了摆手,止住他的动作:“先别谢本王,上古神话下一卷再哪,既然是你开的茶楼,这事你总知道。”
林以轩哑然,没想到他问的竟是这事,毫不犹豫将自家夫君给卖了,笑着道:“实不相瞒,上古演义乃是夫君所着,如今夫君正忙着科举,存稿虽然有一些,却不是很多。”
“又是你夫君?”廉郡王颇为惊讶,犹记得地暖仿佛就是他夫君弄的,点头道:“你倒是一个有福气的。”
林以轩也不矫qíng,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能够嫁给夫君,是我三生有幸。”
“改日将他带来给我看看。”廉郡王这会儿连称呼都变了。
林以轩迟疑了一下,婉言道:“这……夫君明年要科举……”
廉郡王闻音知雅意,微微颔首:“罢了,是我思虑不周,改日你把文稿拿来便是,你嫂嫂成日也闷得很,没事多陪陪她。”
廉郡王妃羞红脸,嗔了廉郡王一眼,满脸喜气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看待林以轩的眼神变得越发柔和,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