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楠闭目享受了一会儿,确实很舒服,不过他又怎么舍得小夫郎累着,拉着他的手,亲了亲:“行了,夫郎幸苦了。”其实只是有点麻,活动一下就没事了。
林以轩抿嘴浅笑,清亮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快得让人无法察觉,在黎耀楠不知道的时候,一点一点试探他的底线,蚕食他的内心,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
林以轩笑得很清浅,很温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份温暖,他花费了多少心思,又付出了多少,然而,一切都很值得,不是吗?黎耀楠给出的反映,让他感动的想哭,这一份珍贵感qíng,他一定会紧紧抓在手里,永不放松!
两人随意收拾了一下,穿好衣衫,林以轩吩咐下人添了几盏灯,屋内光线霎时变得明亮。
黎耀楠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脸上浮起一抹尴尬,可怜巴巴地看着夫郎,像是一只讨吃食的大狗。
林以轩轻笑了一声,急忙让人端上饭菜,多是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
黎耀楠的胃口很好,估计是饿得狠了,连续吃了六碗才作罢,这一次乡试,没有遇见糟心人,还jiāo了几位朋友,可能是心qíng好的缘故,也可能是侍书侍候的周到,除了考试那几天食不下咽,他的胃口一直都不错。
用完饭后,见儿子已经睡了,夫夫两无所事事,黎耀楠肚子有点撑,拉着夫郎逛起花园来,十月的夜晚冷风徐徐,黎耀楠怕他冷着,还给他添了一件披风。
今日正是十月十五,天空的月亮很圆,银光洒照在地上,别有一番景致。
好久都没这么放松了,牵着小夫郎的手,看着月光在地上倒映出的影子,黎耀楠突然觉得,其实就这样牵一辈子也不错。
谈笑中,黎耀楠说起他在金陵jiāo的几位朋友。
林以轩侧耳倾听,唇边始终都挂着一抹浅笑,只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中的惊异,很可惜,现在是晚上,黎耀楠说得畅快,又哪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你说李明章和周潜?”林以轩沉吟了片刻,掂量着他们的名字。
黎耀楠侧头看他一眼,好奇道:“怎么?你认识?”
林以轩摇了摇头,笑道:“只是觉得有些耳熟,李明章仿佛是北威侯府二房嫡子,周潜是左都御史家的庶子。”
黎耀楠惊诧万分,这样还叫做耳熟,小夫郎只差没如数家珍了吧,没想到他的两位友人还满有来头,不解道:“为何他们不在京中赶考?”
林以轩淡淡说道:“北威侯府原籍金陵,左都御史也是江南出身,他们来金陵赶考很正常,并且他们家中qíng况复杂,北威侯府自从老太爷去世后,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家里几个儿子斗来斗去,李明章这次恐怕也是破釜沉舟,想要拼一拼,至于周潜,唉!他是庶子,嫡母打压得厉害,纵然金榜题名,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他父亲是个老迂腐,家中嫡子不争气,为了嫡支颜面,死命地压住庶出不放。”
黎耀楠心中有了一瞬间的明了,难怪大家在一起,从来不谈私事,恐怕每个人都有不少难言之隐,还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林以轩记得很清楚,未来李明章会被招为驸马,虽然从此再无实权,但能保北威侯府延续,也不知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幸事。
至于周潜,那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老实人,可当一个既聪明又老实的人被bī得狠了,爆发出来的狠劲儿反而更加惊人。
夫君的眼光还真毒,jiāo的友人,几乎全部有所作为。
祝昊焱仿佛成为了一位名士,他死的时候,正是祝昊焱崛起的时候,另外孙瑞思他也曾听过,只是那时,孙瑞思似乎容颜尽毁,最后投靠了顺天府尹,接着又被举荐给六皇子,末了狡兔死走狗烹,死了也只被扔去乱葬岗。
还有闵博文……
“想什么呢?”黎耀楠见小夫郎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有。”林以轩洒然失笑,想那么多gān嘛,夫君是夫君,他人是他人,将来有自己在旁边看着,还怕夫君识人不清吗?更何况,那几位确实有真才实学,只是际遇多磨难。
“你放心,咱家不会有庶子?”黎耀楠一脸狭促,只以为他是想多了,听小夫郎提起周潜的口吻,似乎很惋惜。
林以轩乐得他误会,佯作惊喜的抬起头:“真的?”
黎耀楠一拍胸口,保证道:“那当然,你夫君说话,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