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的大门发出一阵声响。
那边的双开门被打开,传来那边地下‘赌丨场’热闹的喧哗。
门的那边金碧辉煌欢声笑语,门的这边严肃沉默充满压抑的肃穆。
老混子钱爷一般会在前面和顾客们一块儿玩一会儿,然后才过来开会,开会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询问一下这边地带最近的新闻和某些人是不是又闹事之类的,基本上是闲得无聊,过来找存在感,顺便威慑一下这些没人管教的小头目,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老大。
殷年闭着眼睛都知道那老混子应该还是搂着一些衣不遮体的女人一块儿进来,会穿着他几年存款都买不起的高档西装,人模人样的坐在上面正中央的皮沙发上,然后揉着女伴的胸。
可是今天却不同。
今天很不一样。
殷年站在偏后的位置看着远处的老混子钱爷,钱爷毕恭毕敬的走进来,却没有继续前进,反而站在一侧和好几个明显身份不一般的人分立两旁,双手规规矩矩的紧握并放在前面,低垂着眼睛。
这是有上面更加上头的人过来,还是说有什么重要的客户?
殷年不知道,他只是这里几百个小啰喽的其中一个,可是当他看见那缓慢且优雅走进这个仓库的人时,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人就是那个三大产业背后的老板!
一定是!
此人走路的姿势格外好看,不慌不忙,透着一股子欧洲贵族的孤傲气质,有些许白发,看起来年龄却大概在三四十岁的样子,但据说这位应该是有点儿年纪了,所以看着如此的年轻也只能说是保养的好。
这样传说中的人物,一般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现场和他猜到此人身份的大有人在,皆是震惊之余立马将自己的背挺的更直一点。
“老钱,这就是你的人?”那人坐在沙发的正中央,雍容华贵的无法言说,一双手轻轻的在皮沙发上点了点,换了个手撑着脑袋,双腿交叠,神色冷淡,但是却在扫过殷年的时候停了一下。
殷年捕捉到了这个停顿,却无法解释,也不理解,只能微微垂眸,佯装不知。
钱爷在这个中年人面前十分的安分,却不谦卑,在看见这人说话后,便也自觉的和其他几个管理者一块儿坐下来,坐在侧坐说:“是的,应该都到齐了,之前就通知过的,老板。”
老板点了跟烟,看着那火星燃起,青烟上升好一会儿才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吐出来,对钱爷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拘谨,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你说你的事情,我不参与。”
钱爷听到这话就松了口气,但也是想要表现表现,这次的开会时间尤其长,等半个小时过去了,钱爷晃眼便看见了殷年,他并不知道殷年回来了,今天来的匆忙,也是临时接到老板说要过来的消息,什么都没有准备。
殷年回来的好啊!正是时候!可以让老板看场不错的表演。
钱爷将殷年看作一个工具,而今天将是这个工具最有用的时刻!
“殷年,我前段时间是听说你出来了,回来就好,赶紧去准备准备,今晚八点的比赛你要参加,知道了吗?”
钱爷一巴掌拍在殷年的后背上,手劲儿十分大,殷年被拍的差点儿没有站稳,说道:“今天?”
钱爷不悦:“有问题?”
“有。”殷年说,“我家里有事儿今天不行。”少年在被所有人看着的情况下这么说。
钱爷从未被反驳过,一下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却也没有发火,而是笑眯眯的说:“鬣狗,别给我说你没时间,好好准备,然后赢的漂亮点。”
殷年还想说什么,钱爷已经不想和他说话,转身就要走,可是一转身便看见了走过来的老板,于是侧身占到一旁去。
这眸色幽深的老板看着殷年,没有什么笑意,只是站在殷年的面前停顿了几秒,然后说:“你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去?”
钱爷插话道:“他能有什么家人,无非是在收容所里面把胆子都关小了,估计就算再上场也没有意思了,但是今天就凑合凑合怎么样?”
老板撇了钱爷一眼,冷淡道:“我在和他说话。”
钱爷闭嘴。殷年点头,只不过他能感受到这个人对他的莫名其妙的排斥,很奇怪,明明排斥他,或者说是讨厌,为什么还要这样在意他的事情?
“嗯,我家里有人再等我。”殷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