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楚维瑶这般,要忍气吞声才做妻子,不如不结这段姻缘,好过传扬出楚家姑娘懦弱无能不足以为妻这样的话语,平白连累了一众姐妹。
“老太太,”何氏插了一句话,“先看看那边的意思吧,我们这是最坏的打算。”
章老太太哼笑,鄙夷道:“别糊涂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维瑶这个软性子能给捏硬气了?再说许家,我不信他们能晓得好歹。你有这个工夫,不如好好教导维瑷,免得将来走了维瑶的老路子。”
何氏挨了训,面上无光,只能讪讪应下。
等楚伦沣散值回来,听了何氏的话,不由火冒三丈,又听前头来报,说是许大人带着许礼诚上门来了,他噌得站了起来。
章老太太靠着引枕,让楚维琳替她捶着脚,缓缓道:“怎么应付不用老婆子教你吧?”
楚伦沣拱手弯腰,应道:“母亲,儿子省的。”
等楚伦沣出去了,楚维琳一面敲,一面想,和离和离,讲究一个“和”字,但看章老太太的意思,显然不是打算和平收场,要让许家褪一层皮。
何氏也知道章老太太的心思,可她有她的顾虑,便告了罪追了出去。
“老爷,”何氏拉了拉楚伦沣的袖口,低声道,“我们都心疼维瑶,可我怕万一闹得大了,传出去叫人看笑话。万一有言官抓着不放,闹僵了朝堂上会不会不好看?”
第五十八章 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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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伦沣原以为何氏有私心,听到后头见她是关心他的官运,便软了心肠,道:“今日你把维瑶带回来,做得很对。至于你说的那些,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不用过分担心。我若连自个儿的姑娘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替陛下护天下百姓?”
何氏一肚子担忧被堵了回去,只能点头。
楚伦沣去了前院,并没有即刻发作,等着许家人先赔礼。
许大人一脚踢在了许礼诚的小腿上,压着他磕头认错:“楚大人,亲家公,是这臭小子不懂事……”
楚伦沣冷冷笑了,在许大人避重就轻和烂和稀泥一般解释,许礼诚不痛不痒、丝毫不诚心的道歉之后,他端茶送客。
许大人一愣,这才意识到不好。他原想着**韵事谁都有,便是楚伦沣不也是有个小意浓浓的姨娘吗?拈酸吃醋是种情调,被娘家人撞见了,赔礼道歉也就成了,做长辈的劝和不劝分,大过年的又是同朝为官,岂会真闹了个脸红。
可现在一看,楚伦沣这意思显然是不想顺着台阶下来简单了事,许大人抬头见楚伦沣不咸不淡,低头是许礼诚吊儿郎当,他自个儿不上不下,左右没脸了。
许大人有些急了,跳起来对着儿子一阵猛打:“愚不可及的东西!简直蠢透了!亲家和儿媳不原谅你,你也给我滚出许家好了!”
越骂越气,越气越急,要不是这里是楚家书房,许大人都要把桌上的文房四宝一股脑儿都砸到儿子身上去。
想他辛苦为官,好不容易替儿子结了门好亲,儿子竟然这般笨,和表妹出门竟然叫岳家人撞上了!就算撞上了,竟然不懂周旋推脱,理由借口一大堆,他不用打腹稿都能找出一堆来,这蠢儿子竟然被逼得露了马脚,说了真话!
真是笨死了,气死了!
全怪自家那个蠢婆娘,眼馋娘舅家那些银子,把孩子接进来一块住,这不就住出问题来了吗?
许礼诚无处可躲,心里却一点也不服气,他自认是官大人家的嫡子,竟然要去娶一个庶女,论模样、论才学,楚维瑶哪里比得过表妹?
自从结了这门亲,许礼诚出门都感觉低人一等。
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让他在同窗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许大人打得极凶,两眼红光,瞅见角落收着一只鸡毛掸子,冲过去捏在手中,对着许礼诚一顿猛抽。
许礼诚吃痛,再也忍不住,跳起来抓着鸡毛掸,吼道:“一个姨娘养的东西,做妾都是抬举了!”
许大人一口气噎着,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僵硬着脖子扭头去看楚伦沣。
楚伦沣整了整衣角:“不用你们抬举,既然看不上小女,我接回来就是了。”
说罢,起身出了书房,两耳不闻里头两父子的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