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杉似乎是因为他忽然拉近的脸而晃了下神,反应过来后很快伸出手,笑容大方:“噢......陆总你好,我是池杉。”
陆峪握住那只手。
扣牢。
力道有些大。
扣的人生疼。
池杉挣脱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陆总?”
“我说我叫陆峪。”
男人眯起眼睛,唇角的弧度有些嘲讽,“秦岭七十二峪的峪。”
池杉思考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是吗?陆峪,很好听的名字啊......”
她忽然卡住。
“等下,你说,你是陆峪?”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那你就是池杉,嗯,我的前、前......”
“前男友。”
他这三个字平平淡淡一说出口。
不仅是池杉,连她身旁的经纪人都震住了。
池衫喃喃低语:“陆峪.....天哪,好像真是我前男友啊。”
什么叫——好像真是我前男友?
这他妈还能有假的前男友?
在一起两年。
初恋。初吻。初夜。连她手腕上那个纹身都是他带着她一起去纹的。
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恋情,她如此轻易地就能忘得一干二净,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没心没肺?
陆峪面上无一丝表情,心底却有巨大的怒意在翻涌。
扣着她手的力道不自觉加大,直到池杉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松开手。
电梯“叮”一声,在三十楼停下。
男人盯着她的手腕。
上面有一圈红红的印记,是刚刚被他捏出来的,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严重。
池杉向来是这样的。
皮肤和痛觉神经都尤其敏感,力道稍微大一点就会留印,拉着脸缩在他怀里装可怜。
而后一瞅见他眼底的愧疚,立马顺杆子往上爬,耀武扬威地提出各种要求。
陆峪一度觉得这个姑娘是要修炼成精了。
但是,这么怕痛这么娇气的池杉。
跟他分手之后,居然还他妈有胆子去把那纹身给洗了?
她就这么想除去和他的所有联系?
男人微微动了动兜里的左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复杂又伤痛,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失望。
他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迈腿直接出了电梯。
经纪人瞅着前方高大挺拔的背影,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回过头,瞠目结舌地望着发愣的池杉:“杉杉,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山谷的总裁居然是你前男友?”
“......分都分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他?”
池杉垂下眼眸:“没假装啊。我就是,分手太久,一下子给忘了。”
经纪人震惊了:“你搞笑呢,这样的男朋友你都能忘?”
池杉就没说话。
“不过我看陆总对你似乎有点旧情难忘的意思,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不是,池杉欸,你就真的打算在那个秦泽朔身上一直耗下去?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秦泽朔这个人,谈谈恋爱就算了,你跟他走不了一辈子的!世界上好男人这么多,你怎么非得这么固执呢?不说别的,就说陆峪,论长相论身家,哪一点不比秦泽朔优秀?你就是吃回头草,也比守着个薄情寡恩的花花公子好吧?池杉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池杉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去听经纪人的话啊。
她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男人,思绪混乱的很。
陆峪......她前男友......池杉前男友是谷山的总裁?
不对啊,书里压根没有这么一条线啊!
池杉,不,应该说是耿晴晴,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之中。
她穿越到这本书里三年,第一次有一种世界观全崩塌的错乱感。
她甚至觉得脑子疼的要命。
像是有锤子在一下一下击打她的神经,整个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人也开始站不稳。
经纪人吓了一跳:“杉杉?杉杉?天哪,池杉你怎么了?!你别着急,支撑住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
池衫的眼神出现片刻的清明,激烈地抗拒了经纪人的动作:“不去医院!姐,我不要去医院。”
“你都这样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我要去陆峪的办公室休息。”
“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