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陡地一激灵,一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冲到门外,正好撞见聂锐,正行色匆匆的经过这里,忙上前拦住:
“外公——”
聂锐走的匆忙,蓦然看到清悠,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是悠儿啊,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马上给你送来。”
“没有。”清悠忙摇了摇头,急急开口道,“外公,我哥——”
一句话未完,聂云却从后面匆匆赶到,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只是看到清悠,却又闭了嘴巴。
“悠儿啊,外公还有些要紧事,你先回去歇着吧,外公得空了再来看你。”对清悠的问话,聂锐恍若未觉,嘱咐了几句之后,给聂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即转身离开。
看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清悠不由狐疑不已,外公一向最是疼宠哥哥,怎么自己刚才提到哥哥时,外公的脸上好像很是不以为然……想了片刻,身形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了踪迹。
聂锐似是微有察觉,走了几步猛然停下,下意识的往身后瞧去,却哪有清悠一点儿影子?
“爹——”聂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您甭担心,小悠功力没这么高的。”
即使照爹说的小悠的功力恐怕已在他的上面,可应该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要是跟上来的话,以爹的功力不至于毫无所觉。
聂锐沉思了片刻,微微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多心了,这青天白日的,院子里又很是阔亮,自己没理由一点儿也察觉不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的不踏实。
两人七拐八拐,很快来到了府中最角落的一个隐秘的院子。远远的看到二人,早有门内弟子慌忙上前开门。
“守好这里,”聂锐沉声道,“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
“是。”弟子忙答应了一声,几个不起眼的
位置并四处角落的树木也同时稍微晃动了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聂家父子二人也不停留,大踏步朝正房而去,屋内,聂飞兄弟几个也已经在座,客座上也有两个人,细看之下,不是叶宏烈叶沅父子,又是哪个?
“亲家——”叶宏烈已经站起身来,勉强笑着和聂锐招呼道。
“哼!”聂锐冷冷的哼了声,“且住。是不是亲家,怕还不一定呢。现在,就让你儿子把话说清楚吧。昨日,在试炼场,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叶宏烈脸色顿时晦暗至极,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什么意思?”一直蜷缩在椅子上的叶沅忽然抬起了头,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聂大家主,岳父大人,您问我什么意思?聂碧莹不是你聂家的好女儿吗?您还问我什么意思?”
“混账东西!”聂云和聂碧莹一向感情最好,听叶沅话里话外对聂碧莹颇多怨恨,顿时很是生气,“我妹妹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看上我?哈哈哈——”叶沅忽然仰天大笑,直到最后笑出了眼泪,竟还是不能停下来。
“够了!”叶宏烈额头上的青筋都虬起来了,狠狠的一脚把叶沅踹翻在地,“不就为了一个丫头吗,死了也就死了,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心里更是又急又怒,这个儿子,真是有够蠢,怎么就不明白,想救回潇儿的话,目前只能仰仗着清悠和聂家啊!而叶家想要摘掉“花瓶“的帽子,更是非清悠不可。
“哈哈哈——”叶沅趴在地上,继续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直到最后笑出了一脸的泪,方才指着叶宏烈道,“爹,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难道你不明白,能振兴叶家的,只有我们清潇啊!宝儿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清潇不能叫她一声娘,现在她死了,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啊!”
口里说着,忽然转头,恨恨的瞧着聂家众人:
“当初,你们逼我娶聂碧莹,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她当时是有了身孕的!”
“有了身孕?”聂锐猛地站了起来,只觉一阵眩晕。
“你胡说八道什么?”聂家兄弟也齐齐变了脸色,聂云更是恨不得一脚把叶沅给踹死,“当初,不是你自己来我家求亲吗?”
当初听妹妹说要嫁给叶家的公子,聂云就很是不乐意,总觉的叶沅虽是长相俊俏,可怎么看怎么像个绣花枕头,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劝说,碧
莹都坚持要嫁给叶沅,自己没法,也只得听之任之。
叶沅深吸了一口气,恨声道,“是,是我来求亲的,可是,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