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番外(177)
星北流用力睁着眼,生怕再一次忍不住流泪。
那样的话,真是显得太脆弱了。
长光蹲在星北流身边,仰头龇着牙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没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你个臭小子!”江国公一巴掌拍在长光头上,“好好照顾大公子,听到没有!”
长光哼哼道:“要你说!”
江国公走后,长光抱着星北流的膝盖,凑到他面前去。
他在星北流温软的嘴唇边索要了一个吻,将刚摘下来的桃花放在他指尖上,看他望着桃花呆呆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比它,”长光一边闷笑一边道,“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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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宫里来人递了信,长光坐在chuáng边翻看信纸,叫星北流将头枕在自己腿上。
他一边抚弄着星北流的头发一边专注看信,等看完后手指微微一顿,发现星北流睁着眼盯住自己。
“要看看吗?”长光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
星北流没有回答,长光就自己将信纸塞到他手中去了。
信是宫里沉如琰写来的,其实也没有写什么内容,无非是说了说三老爷现在的情况。
威正帝已经没有jīng力去管这些了,沉如瑜也缩着头不敢冒进,所以现在是沉如琰在审问这件事。
星北流很快就看完了信里的内容,并没有说话,似乎在发呆。
“三老爷也是被bī急了……”长光从身后搂着他,闷声笑着,“竟然说出醒梦花是星北府四老爷家在收购。你说他是如何有这个信心说出这种话来的?”
星北流低着头,轻声道:“嫁妆。”
长光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三老爷家确实在收购醒梦花,用的是四老爷家的嫁妆?”
他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用别人家的财物,买了不该买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就可以洗脱嫌疑了?这不是在送命么?”
星北流没有回答,靠在他肩上,眼睛有些闭上了。
“困了?”长光轻声问了句,“困就睡吧。”
星北流点点头,安稳地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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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星北流被病痛折磨着,睡得一直都不是很安稳,所以看上去整天都在睡,其实真正陷入深眠的时间并不多。
只有长光在他身边陪伴时,他才会稍微安心地睡过去。
已入半夜,星北流好似从一个梦中惊醒了过来,身边并没有长光,chuáng前小桌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
星北流坐了起来,感觉到心跳在加速。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一身黑色的长袍,将那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星北流沉默地看着那个人,并不说话,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是害怕的神情。
那人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转身朝着星北流走过来。
她揭下笼罩在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美丽的面容,然后走到星北流面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星北流望着她,轻声道:“姐姐……”
“我来看看你呀。”阿挽伸出手,轻轻地贴在他额头上,“听说你病了,我很担心,所以就悄悄来看你了。”
星北流问:“只是来看我,而不是从我这里……”
阿挽用手指轻弹了弹他的额头:“那样的假话,你怎么就信了呢?我真想从你那里看到他的影子,怎么会说出来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就一点都不会关心你么?”
星北流沉默了半晌,摇摇头。
“你该……恨我……”
阿挽笑了起来,她笑着的时候眼角有皱纹显现了出来,却在她的美丽之下,毫无违和感。
“你总是那么的心事重重。”阿挽轻声笑着,“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明明还只是个小小的少年,眼睛里却那么的孤独和疏离,好像和谁都无法亲近起来一般。你那时候多大?才十五岁吧,湖卿应该是十岁,云卿和宛扶年纪更小,你都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玩,我没办法啦,只能自己带着你走,可你都是扭捏着不肯理我。”
星北流轻轻扯动嘴角:“可你那时候也不是很大,正期待着自己的亲事……”
阿挽看着他,轻轻摇着头。
“阿流,爱上你的父亲,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明丽的笑容,“就算后来遭受万千劫难,也不会觉得心中彷徨。唯独感到惋惜的是,看着你们孤独无依却不能尽到身为姐姐的责任,就算相见,也要装作是陌生人……”
可他的父亲靳裕,那个了断红尘归入空门的男人,早已不在了啊。
星北流眼眶微微一热,低下头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态。
晚离郡和攸城的寄行寺相去不远,若是自己上门拜访一次,便会明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