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2)
王瑞麒听闻关切问道,“那钦差大人可看过郎中,吃过汤药?”
易安“看过了,也已经吃了一幅汤药了,郎中说三副汤药就可痊愈。”
王瑞麒语气稍缓,神色相较刚刚缓和一点,“那便好,我等先行告退,改日钦差大人痊愈,我等再来拜会。”
易安“大人慢走。”
易安将一众人送出官驿后,敲开一间房间,走进去,桌子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头发用白玉簪子束起,手中拿起一个翠绿色的杯子,吹了吹杯中升起的热气,啜了一口,道“走了?”
“走了。”易安挠了挠头,“大人,你为何不见他们?”
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眼他,“到时你就知道了,下去吧。”
易安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暗自腹排【又是这样,‘到时你就知道了。’回回都让人猜。】
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着上面似有似无的纹理,“出来。”
一道甜腻的声音传来,“哎呀,你发现人家了!”一道墨蓝色的身影自房梁上下来,坐在白衣男子面前,蒙着面,只留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含笑看着面前的男子。白衣男子轻轻地啜着茶水,好似没有看见面前的男子。
蒙面男子见他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我是来杀你的,不过——你长得好生俊俏,我可下不了手。不如,你同我做一夜夫妻,我便不杀你了,如何”蒙面男子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人,赤|裸裸地就像恩客打量小倌。
“别闹了。”白衣男子无奈地说道。
蒙面男子将遮挡面容的黑纱拿下来,恢复原本的声音,“阿宁,你好生没趣。”
夏宁“是你太笨。”
蒙面男子“七年未见,你愈发的口利了。”
夏宁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七年未见,你愈发的放浪了。”
男子拿起夏宁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笃定地说“你此次前来,不单是为了查赈灾款贪污事件吧!”
夏宁看见男子喝水的动作,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闻言道:“阿弦怎么会这样想?”
景泽弦放下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就一个小小的贪污案不至于让你费心思装病。让小爷猜猜,你这次是为了新昌崔家而来吧!”
新昌崔家,前朝四大世家之一,前朝覆灭之际,舍了大半家产,举家由京城来此。
夏宁没有说话,又另拿起个杯子啜了一口茶,景泽弦见此,便知他不愿谈论此事。便道:“阿宁,我带去你看看新昌的市井热闹吧!”
“好。”
☆、第二章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听着身边墨蓝衣袍男子喋喋不休。“阿宁,我给你说,东市那边曾家点心铺子里面的点心好吃极了,尤其是那个桂花糕,看似普通,可他家做出来的却是入口绵软,香甜不腻。西市有家茶楼,里面有个说书的,那话本说的是真好。还有那个……”
夏宁突然说道:“你渴不渴?”
景泽弦下意识回到,“是有点渴了。”随即反应过来,做出一脸委屈说“阿宁,你嫌我烦了是不是?”边说边要将袖子擦拭眼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夏宁眼角有点抽搐,忍住想要拿扇子敲他头的想法,道:“没有!”见那人眼泪好似马上掉下来的样子,便放缓语气,“你不是说西市那家茶楼书好听,我们就去哪儿听书,可好?”
笑容立刻跃上景泽弦的脸上:“好啊!小爷带你去。”
两人来到西市的那个茶楼,坐在二楼的一间房间,由于茶楼的特殊结构,使得声音传上来也不会失真。夏宁一口口地吃着桌上的糕点,也不管底下说了什么,倒是景泽弦在听的同时不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夏宁吃完糕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阿弦,出来不少时间了,我得回了。”
景泽弦:“好,小爷送你回去。”
夏宁:“不用,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了。”说着起身离开。
景泽弦看着夏宁离开后,也没有了心思听书,起身回到家。待夜深后,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自院中施展轻功出来,渐远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景家,祖宅在淮南凤落,但在淮南七阳城和淮南新昌城都有一处宅子,景泽弦由于不愿入朝为官,且性子不被景雄正所喜,便被打发来了此处。
知州府内,王瑞麒看着幕僚问道:“你说这次皇上派钦差来干什么?”
幕僚:“恐与赈灾款有关。”
“就只是这个?”王瑞麒听闻幕僚竟说出这么浅显的话有点气恼的说。
幕僚不慌不忙的说:“大人先别恼,此次与赈灾款有关,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