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25)
“公子,卢凯德下了船之后便派人暗中打探我们这,恐怕是奔着荣乐来的。”闾阎道。
白澜石微微皱眉沉思,“随他去,荣乐只要在长安,以卢凯德的实力查到只是时间上的事。”
“可…可这会不会对荣乐这丫头不利。”闾阎道。
“我虽身子不好但还是护的住人的。”
因回来时睡了一会,用完晚膳白澜石便坐在院子里赏着月亮。
白澜石望着院里头的白玉兰,身披白色外衣,忽然有星星点点浮现眼前——萤火虫,萤火虫从院里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扭动这亮闪闪的屁股。
白澜石记得夏天山里头每到晚上便会有成群的萤火虫在林子里飞舞,那时白澜石会提着剑去斩杀飞舞着的萤火虫,来锻炼自己的速度。
☆、十回
白澜石起身从床底取出剑盒子,剑盒虽放于床底,却不见其上灰尘,可想而知主人是多么的爱惜。
取出剑盒里的佩剑,提在手上赤脚走进院里的木板桥上。
男人身着白色薄纱轻衣,头发随风飘散只堪堪用一条发带松松的绑着,手执三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起银光。
白澜石凭借着身体的记忆挥动着长剑,身法漂亮,干净利落,白玉兰被剑气逼得纷纷凋落,飘零在空中,但没过几式男人便体力不支,摔倒在了木板上,长剑落地一声脆响,惊动了一旁池里的鲤鱼。
白澜石脱力仰面躺在地板上,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划出了眼角,没入了鬓角。
夜里是多么的寂静,只有一旁鲤鱼游动的水流声。
………
午时的太阳总是热烈的,烧在人皮肤上,火辣辣的疼。
“秦竹见过公子。”秦竹缓缓走进来行礼。
白澜石放下手中的毛笔,示意秦竹坐下,“怎么来了?”
“秦竹知晓公子是怕奴一人在府里害怕,才将奴接过来的,奴是来感谢公子的。”秦竹道。
白澜石坐下,秦竹沏了杯茶给白澜石,白澜石接过茶道:“你不建议我利用魏将军?”
“奴相信魏郎的选择。”秦竹略带写女儿家的娇羞。
秦竹娇羞的与白澜石诉说着魏纻,可以看出女儿家脸上的幸福不曾作假。
魏纻除了在军营里练兵,在家便都在离秦竹十步之内处晃荡。
秦竹爱连绵细雨,他便在房子游廊的檐上钉上用竹子做的洒水器,天气一晴便让其运作,导致墙壁上石板缝里爬上了浅浅的青苔,以至于下人经常滑倒。
魏纻练箭时,秦竹便抱着古琴坐到一边特制的软榻上,抚琴或替他端茶擦汗。
男人用自己所能想到的向所爱之人示好,笨拙却动人。
白澜石是君子,用女人去权衡男人的事他不屑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魏纻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政治队营,这样一个年轻且有才干的人,白澜石不想放过。
对于齐桓来说急需要的便是在军中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魏纻没有不良嗜好,毫无把柄可言,想要收他为己用,便只能创造弱点。
而秦竹便是白澜石放置在魏纻身边牵制他的人,白澜石心中一直有些隔应,将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推嫁给一个粗武从未素面的男人,着实委屈了。
一聊便是一下午,秦竹断断续续的诉说着这段时间与魏纻的点点滴滴,为的便是让白澜石知道,自己现在很幸福,公子不必愧疚,魏纻待她很好。
温柔如秦竹,秦竹抱来了古琴为白澜石弹奏着,外头飘起了绵绵细雨,好不悠哉。
又过了几日,白澜石便收到了齐桓写来的信。
上面与白澜石抱怨着边塞风沙大,热的要死,怕是回去后便要黑上好几个度。
自己也有些水土不服,难受的要命。
魏纻整日板着一张脸,活脱脱的像欠了他钱似的。
东瀛人诡计多端,时不时的试探性压边界,跟头苍蝇似的烦人的很。
白澜石笑着看完一封孩子气的信件,皱眉在齐桓水土不服。
便叫来闾阎问道,“我记得滕尔萨是在边塞附近游走的。”
“是的公子。”闾阎回道。
白澜石将信件收起来,“你现在立刻传书过去,让滕尔萨去齐桓那边。”
闾阎不解,“公子,是瑞王出什么事了吗?”
“滕尔萨会医术吧?”白澜石心中有些没理由的焦急。
“是会。”闾阎回道。
“那就好。”
“公子是瑞王生病了吗?”
“嗯。”
“这可不行,边塞的药材定然没有京中的齐全,公子可知晓殿下具体的症状,我好告诉滕尔萨,让他有准备。”作为一个大夫,闾阎思索道。
“水土不服。”
“啊?!!”
闾阎怀揣着鄙夷之情给滕尔萨飞鸽传书,不过就是没写瑞王具体的病因而已,他怕滕尔萨知晓了便会气到杀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