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倒是不慌,他缓缓转身,阿璃也从后面出来,朝她讪笑,“就是……”
“就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见面。”不听说道,“可你却来了。”
叶华阴看看他,又看看头发有些乱的阿璃,脸怎么有点红?脖子上甚至还有个十分明显的红印子,看起来就像是……
阿璃见她的眼神已是“我懂了”的模样,顿时面红耳赤,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祖母你快收起你可怕的想法!
叶华阴了然又爽快地点头,“我明白,毕竟都是年少时,情窦初开,难以自控。”
阿璃:“……”不是的!
叶华阴继续说道,“是我打搅了,你们慢聊,记得下次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免得再被人打搅。”
说罢就走,竟真给他们挪了地方。
阿璃想解释又没法解释,一看神情极其淡定的不听,这家伙,说谎的功力比她还要厉害,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是。
不听见她走了,这才问道,“我学的好不好?”
“你跟谁学的?”
“水镜里有很多。”
又是那天杀的水镜,对不会分辨是非的不听来说简直就是个大杀器,净学一些乱七八糟的。
亏得水镜只能窥探凡间,要是能窥探各大修真门派,以他的天赋,怕是能直接偷学飞升了。
她瞪眼道,“以后不许碰我,再碰我就真的生气了。”
她要是不说这句话不听还真的想再给她演示一下水镜里的人具体是怎么做的,他已然将过程简化,只是十分克制地亲了她一下。
谁想还是惹她生气了。
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叶华阴这大半夜的往这条路走做什么?
阿璃缓缓转身,看向目光尽头。
莫不是……是去看那个女人的?
阿璃说道,“回去睡觉吧。”
“等等阿璃。”不听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阿璃微顿,不听要说什么?这样认真。
“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就好像我也一样怕你会死,宁可自己死,也不愿见你受一点伤。”不听说道,“先生说的没错,做人有攻击性会更快乐,但有攻击性的人却容易忽略别人的想法。既然我认定你不是那种自私的人,那我就该相信自己的判断。阿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恨你。”
阿璃沉默不语,她觉得只要她一开口,肯定就会奔着心软的方向去了。
只是不听不恨她,她很开心。
不听俯身将她抱住,动作已然很轻,似乎学会了如何控制力度,不再是那种紧紧箍着,不顾她感受的抱法。
隐约让阿璃感觉出了一种撞入心底的温柔来。
“我不怕死,如果怕,根本不需要你来推我走,我自己也会走。”
阿璃怔然,竟已经没有勇气再推开他了。
她早就该明白的,她可以赶走任何人,欺骗任何人,唯独赶不走他。
不听也察觉到了阿璃没有再挣扎,甚至身体也不再僵硬,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负,倚在了他的怀中。
他想的果然没错。
阿璃从来都不想赶他走。
他却信了她说的话。
阿璃倚着他的心口,静静听他的心跳声。
许久才抬头看他,“不听,魔君复活,魔族终将席卷九州,再掀恶战,我是注定不会退步的,这意味着我可能会死。你可以不必卷入这恶战中,可如果真的跟我一起,那下场可能也是死,你真的想好了吗?”
不听怔神,阿璃在问他,只要他点头,阿璃就会变回原来的阿璃了。
他没有片刻犹豫,“想好了。既然魔族会踏遍九州,那我又能去哪里躲着?除非我变魔,可你既然在九州,我又怎么能变魔。”
阿璃只觉自己做的决定万分困难,头一点,她就要拉着不听一起面对万分凶险的魔了,甚至威胁着两人的性命。
“你真的不怕?”
“不怕。”
阿璃释怀一笑,眼睛已经湿了,她忽然觉得有人陪着自己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
一个人走那条路,远比两个人一起走要痛苦得多。
已是很久没看见阿璃这样对自己笑的不听微愣。
然后他就看见阿璃踮起脚来,环了他的脖子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嗯???
镜子里从来只见男子吻女子,女子只顾娇羞,没见过女子亲吻男子的。
不听有点懵,可很快他就想通了。
阿璃不一样。
阿璃跟天下的姑娘都不一样。
只是亲一口阿璃就面红耳赤了,她松手就要走,可腰已被他紧紧环住,低头紧压,回以炽热一吻。
阿璃呼吸微喘。
行,这下是坐实了他们情窦初开,难以自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