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拾荒捡天帝(137)
在充沛的阳光雨露中,嫩草开始冒芽。
九龄却不知去向。
等到月老和盾熙赶到的时候,盾熙轻轻的触碰着结界里早已昏迷的无懿,无懿才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九龄呢?”
这苍穹之光的结界,许是和盾熙极有缘,一缕光印在额间——苍穹之光,天帝之位。
无懿的天黑了。
无懿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鬼界,不记得月老和盾熙怎么嘱咐的自己,也不去听三界今日福临茶馆的奇异天象,众说纷纭的三界轶事,只是终日望着望月楼外,或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头发。
天界新任天帝,如此轰烈的事,无懿也不想看不想听,即便冰古多次说:“那人是自己昔日的徒儿”无懿也无动于衷,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原来活着的人,比死去更难过。
再后来,无懿就失踪了,三界一如既往。
五百年后——人间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往后必有大出息。”这无懿衣衫褴褛的弯着腰,从闹市中穿梭着拾捡一些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精心挑选一些,送给住在一起的小孩。这弯腰不必抬头,看着这道士靴,以及伏羲八卦图的道士服,以及标配的道士帐,就知道又是一个骗人的道士。
若是能给自己算——不如算算,九龄什么时候回来。
无懿头也不回的继续蒙头走,这人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小兄弟,如今白发苍颜,这道士是想赚钱疯了吗?
虽然离九龄离世已过五百年,可是九龄的只字片语都没有,没有星块,什么都没有。
无懿绕开这烦人的道士,甩开这缠人的道士,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张已经翻起毛边的断了一半的茅席,在夏日毒日头的阴凉处铺着。这不知从哪沾上的油污,将整张茅席都染成黑乎乎油腻腻的样子,除了边角还有一些浅黄色得以窥看出来旧茅草的样貌,怕是旁人很难分辨——这竟然是一张茅席。
这茅席中间破着两个大洞,蜷缩的躺在破旧的茅席上,那两个洞的位置很明显是肩部和臀部。
夏日里热气腾腾的午后,无懿靠着墙坐在那张茅席上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晃了眼,左手搭在弯曲的坐腿上,目光划过,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看见那不愿抹去的刀疤,轻轻抚摸着。
这夏日闹市最不缺的苍蝇,苍蝇飞来,落在左手的手腕处,无懿轻轻吹口气,赶走它。
可这苍蝇顽劣,怎么都吹不走,无懿只能伸出右手,从刚才拾捡的菜里面,呼扇走苍蝇,苍蝇离去,右手里的菜叶还没丢掉,却突然闪现一根月老的红线在凡人眼里看不到的寄在无懿的手上。
无懿的心脏跳了又跳。“砰——砰——”
无懿抬头缓缓朝着人群看去,红线的距离太过遥远,无懿拉着线,跌跌撞撞的穿越人群,这人群见无懿失了魂一样,掩鼻躲着:“哪里来的疯子?”
可是无懿已经不顾了,这月老当年说自己和九龄的红线,被九龄烧过月老祠逆天改命的强系在一起了,可后来,盾熙当了天帝,自己就再也没有去天界过了。
这无懿慌张的拉着红线走,突然红衣的月老激动的站在无懿的身边,结结巴巴道:“鬼,鬼帝,这——”
无懿激动的拉着月老的手,展现右手的自己的红线,道:“他是不是?”
剩下的就栽月老点头的一瞬,人已经消失不见。
盾熙跟在月老后面,嘀咕道:“这几百年来你一直守着的红线,原本松了,如今突然系紧了,如今,我也正好退位享受一下生活了,你说对吧!”右手一揽月老,月老推推这盾熙环上来的手臂,跟上去,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不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乞讨者,手里还拿着一根不新鲜的菜叶,痴呆的站在一个道士的面前。
无懿咽口吐沫,紧张的掐着右手的菜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叫?叫叫花子呢?”低头故作深沉的埋头写字,继续道:“刚才不是不算命吗?”
“不算命,想烦请您给我算算——姻缘。不知如何称呼您。”无懿道。
“我是君九龄,你给我记好了!”抬头的人,笑颜如花。
“恩,我是无懿。”无懿含着泪道。
“这姻缘.......”着九龄故作深沉的拉过无懿纠缠的双手,展开无懿的右手,豪爽的丢到菜叶,抚摸着手心里的掌纹。
“你若不嫌弃,就跟了我吧。”无懿手心痒的难耐,打断道。
“我可不是垃圾,随便是个人就能捡。”九龄故意撩拨着无懿道。
“真巧,我也不是人,也不是什么垃圾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