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是掌管这里秩序的人，很多人类不是信奉上帝吗？我们妖也有自己的上帝，但是我们与你们不太一样，你们做错了事上帝不一定会降下惩罚，但是如果我们做错了事，就一定会被惩罚。”容舍指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这个地方有个法印，每个妖怪生来都有，看不见，但是如果违法规则，就会被惩罚，小鲛人就是这样。”

“缪家人大概就是世代的上帝使者。”容舍觉得自己总结得相当到位。

“那阎歌与他有什么关系？”

“为了你呗，”容舍把阎歌与戎明的故事说了一遍，“你也算是有眼光了，要像是陶鲛鲛和许总那样的，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但是遇见阎哥，情况就不一样了。”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栋大厦前停下，容舍带着袁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电梯，按下了顶层大按钮，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正好与一身黑色西装的缪谦相撞。

缪谦似乎受了伤，侧脸还有红色的血迹，一双手像是刚从血液中浸过一样，望向他的身后，地上也淌着一滴一滴的血，有的还粘上了脚印，与整栋性冷淡风的办公大楼画风异常不相符。

容舍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我靠……”

缪谦看见袁野，也没说什么，只是指了一个方向：“去找他吧。”

然后又看了一眼容舍：“你不能进去。”

容舍：“……”

缪谦说：“跟我来，一会儿容家派人接你回去。”

容舍：“……”我……&*@#￥&%…

电梯数字一直往下跳，袁野望着洁白光滑的地面，顺着刺目的血，站在了一个棕木门前，深深吐出一口气之后，他按压下了门把手。

里面有各种各样他看不懂的设备。

角落，一个人靠坐在墙上。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一条长腿支了起来，白皙有力的手臂无力的搭在腿上，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垂着，面部被黑发完全盖住了。

就算看不见脸，袁野也能认出来，这是他交往不到一天的男朋友。

他大步走上前，阎歌一早就听到了袁野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朝袁野伸出了手。

袁野看清了他的脸，瞳孔骤缩。

“怎么回事？”

阎歌浑不在意的擦去了脸上的血，“没事。”

“说清楚。”袁野却严肃了起来。

阎歌朝袁野伸出了手：“过来。”

袁野拉了地上的人一下，却被反拉了一下，又以熟悉的姿势坐在了阎歌的腿上。

但是面对似乎受了重伤的男友，袁野生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是不是缪谦对你做了什么？”袁野使劲推开将头埋在自己颈窝的人，严肃质问。

虽然他没有这些妖怪们那些神奇的能力，但是他也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哪怕只是以卵击石。

阎歌脸上的血曾在了袁野的身上，被男朋友推开了也不生气，而是又把人给抱紧了一些：“小野，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听见自己男友用好听的声音这么称呼自己，袁野的脸有点红：“我问你话呢，你说这个干什么？”

阎歌却突然不依不饶了起来：“愿不愿意？”

“愿……愿意。”袁野没对别人说过情话，特别结巴。

阎歌笑了一下。

他活了太久了，也经历了很多。

有句话说的很对，一个人经历得越多，就越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坚定且清晰。

阎歌就是这样，所以，当他确定袁野就是他想要的之后，才会这么不顾一切。

他与缪谦达成了协议，终于妥协，取出了体内的几乎已经被炼化的起源之力。自从起源力生于他的身体之后，镜像空间，也就是另一方非常适合妖怪生存的世界就绑定在了他那里。缪谦想得到这个世界，来解决妖界众妖能力越来越弱的问题，这就是他和阎歌的矛盾。

取出起源力，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在这一过程中，他可能会死。

但是就在刚才，他们成功了，缪谦得到了镜像空间，但是起源力却已经不愿回归法则了，它只认阎歌。

“但是……我只是普通人。”想到这件事，袁野就有些失落，阎歌应该会活得比他久吧。昨晚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他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不同就完全放弃这段恋情。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阎歌是他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阎歌摸了一下恋人的黑发，说：“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等你准备好，我们会相守一辈子，但是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他不会给小男友反悔的机会，但是在用起源力把他变得与自己一样之前，他更希望袁野自愿点头。他们才刚刚开始，他会用自己的爱把袁野绑得牢牢的，让他再也无法依赖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再也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