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澜伸出手摸摸淳安的脸:“淳安,我做了很多的梦。梦中我们在山间搭了一座小屋子,屋中只有你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就像世上最普通的道侣一样,每天相拥着入眠,清晨亲吻着起身。我们还能养几只灵兽,你不是爱养灵猫吗?那就养上几只。
我们的屋前会有山花烂漫,屋后会有小河清澈。只要看到你在家门口,就算我走再远的路,回来的时候也都充满了力量。淳安,我这辈子真的爱你,爱你到了神魂中。”
淳安握住了承澜的手,他幸福的笑了:“好巧,有一次我也做到了这个梦,梦里美好的不想醒过来。可是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承澜,虽然我心中觉得我和你不可能,可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承澜笑了,左边的脸颊上有个酒窝。他一把搂过了淳安:“你悄悄告诉我,不让他们听到。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淳安眉头微微皱起,却很快舒展开来了。
淳安笑了,他凑在承澜耳边低声说道:“承澜,你笑起来的小酒窝真好看。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只有对着你,我才能坦言心中所想,虽然觉得我们不可能,你出尔反尔,我内心阴暗,可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只叹这辈子终究错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我想我这样的人,应当不会有来世了。
不过我还是想期待一下,若是来世。我要投胎做一只普通的小狐狸,不是什么魅狐。就做爹爹和娘亲最爱的那只小狐狸,有人疼着,有人爱着。不谙世事心底纯洁又善良,谁看到都会爱我的一只小狐狸。
到时候我就在洞府门口等着你,你要记得来寻我。我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一只,下一世,我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身子只留给你,笑容也只留给你。你要记得来娶我,记得了吗?要是来晚了,我被人求娶走了,那你就没机会啦……”
淳安的声音渐渐的虚弱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的头渐渐的落在了承澜肩膀上。他的泪一滴滴的落在承澜的肩膀上,双眼微微张开,神采渐渐散去。
承澜一只手搂着淳安,淳安的身体向着旁边歪去,这时就能看到承澜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洞穿了淳安的丹田,浓稠的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沾湿了承澜的手。承澜侧头亲吻着淳安的眼角眉梢,他回应着:“好,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随后就到。”
太史谏之眉头一皱:“这是何苦?!”捅穿淳安丹田的匕首淬毒,别说捅穿丹田,就算割上一个口子,毒素都会让肉身损毁。这种毒还会让元魂困在身躯中,不然淳安身体都凉了,为何没有看到他的神魂出现?
承澜双手抱着淳安,他坐在地上语调平缓的说道:“这匕首上面的毒会麻痹身体,死的一点都不痛苦。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能期待你们给我留一条活路?轩辕衡这人心软不假,可是他身边的人不心软。我和淳安迟早会有一死,我动手,要比你们动手来得强。”
承澜伸手理了理淳安的头发:“这匕首原本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其实在你到帝幽那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上来了。我眼不能见,可不代表我是傻子。”温衡道:“那你为什么不除去我?还放任我到这里?”
承澜道:“你当我不想?护着你的人太多了,前有太史谏之,后有玄冥,我一有动静,他们就会死死的掐住我的咽喉。轩辕律不信任我,背主在任何时候都是大罪,我能动用的人太少了。更何况,我手上的执道仙君段不语还是你轩辕衡的人,我又能如何?
我对你出过三次手。第一次在帝幽那里,你反杀了帝幽;第二次是在灵虚境,段不语放过了你;第三次便是昨日,你却气运逆天活了下来。我明白了,有些人他生来便是克某些人的,能阴你第一次是侥幸,想要再来一次,太难了。
我看不惯你,轩辕衡,我真心讨厌你。上古时期,巫族和轩辕氏相比,轩辕氏还要对巫族俯首称臣。说起来我和你都是上古家族传承的后裔,凭什么到了现在,我就要俯首帖耳任你差遣?
我跟你说,我讨厌照顾你的鸟。那只死鸟连个毛都没有,你竟然对他如此在意。我好歹是你的侍读,你竟然因为我几顿没有喂鸟就训斥我?你谁啊你?
所以你死了之后,我抓住了你的鸟,直接弄死了他。听到这个是不是特别恨我?当初我被你训斥的时候也是这么恨你的鸟和你。
除了这些啊,还有好多好多的事。外人看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说起来都是我承澜无理取闹。别人看来都是你风光霁月,我上不得台面,可是我真烦你啊,烦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烦你装腔作势。淳安的事情是我冤枉了你,不过我不会为此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