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无殇道:“你觉得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是幸福,君清觉得和云清在一起是幸福的,这就是你们的分歧。如果云清是个姑娘家,你会反对吗?”凤渊摇头:“怎么会?”
莲无殇道:“那你就是看不起同性的道侣?”凤渊也在摇头:“我也没有这种想法,我觉得你和千机散人这样也很好,并且曾经我就给云白选了同性的道侣。”莲无殇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让两个孩子分开?”
温衡道:“是因为爱,因为凤渊和夫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夫人离去之后,至少还有君清支撑着他走下去。也因为怕,怕君清再一次受伤。”莲无殇叹了一声:“我一直觉得你很豁达,但是在君清这件事情上,你确实小气了。”
凤渊抖着手:“我也想大方,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他若是过的不幸福,我该如何对静婉交代?他若是一条道走到黑,哪一天他后悔了对我说爹爹,早知道听您的,您当时为什么不劝我,我该怎么办?”
莲无殇平静的说道:“我和温衡在一起很幸福,我们在一起六千多年了。虽然会有小打小闹,但是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君清和云清在一起也很幸福,从云清还是太一的时候他们就相识了,期间经历了风风雨雨,但是两个孩子还是坚定的走到了现在。”
温衡道:“是啊,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千多年了,太一孵出了云白之后,又以云清的姿态回到了他的身边。三千多年,修真界有多少对道侣会分道扬镳?三千年,有多少的人会死掉?他们哪一个不是别人的孩子?”
莲无殇道:“我们不是在帮云清说好话,云清也不需要我们帮忙。在我们看来,云清也是个家世显赫认真刻苦的孩子,他和谁在一起都会幸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妨好好的想想。
第一:你能保证君清以后能遇到比云清更好的人吗?第二,你能保证君清听你的将来能一直幸福下去吗?不着急,你慢慢想。”
说完这话之后,莲无殇和温衡两个就静静的依偎在床上,两人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凤渊颓废的走出了他们的卧室,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旁边,桌上有一束永生花,盯着桌上的花,他眼眶酸涩满脸都是怆然。
第二天一早风雪已经停了,外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云乐乐一大早就被云清装在了背篓中,她穿着红色的袄子,还披着红色的小披风,整个人就像是年画娃娃一般。白欢奇怪的看着云白和云清:“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们出去玩了?你们肯定一宿没睡,眼睛都肿了。”
云白板着脸不想说话,云清瞟了白欢一眼:“就你多嘴。”归梧疑惑的在敲凤渊的门:“凤君,凤君,散人他们要走啦。”奇怪了,凤君为什么不说话?睡过头了吗?
温衡他们对着归梧拱拱手:“凤君可能还没起床,就不惊扰他了。”温衡转过头对云白他们说道:“跟凤君小别一下,很快你们就会回来看他了。”
云白闻言跪在了地上,他对着凤渊的卧室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云清本来不想磕头,但是看到云白在磕头,他还是放下了云乐乐跪在了地上,他也和云白一样磕了三个头。
在两个孩子磕完了头之后,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憔悴的凤君走了出来,他走到两个云白和云清面前,云白撇过了眼睛不看他,云清瞪着凤渊半点不惧。
凤渊低声说道:“我想了一夜,或许你们是对的。未来多变,我们活在当下,我确实想的太多管的太多。其实道理我都懂,即便真的有家庭,不幸福的家庭多了去了。这世上能得一心人不容易,既然两个孩子都认定了对方,我这个做父亲的只能祝福他们。”
莲无殇和温衡对视一眼,凤渊做出这个决定是一种妥协。凤渊风光一世骄傲一世,最终败给了自己的骨肉。凤渊低头扶起了云白,他低声说道:“去太渊境多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和爹爹联系。”
云白眼眶一酸涩:“对不起,爹爹。”他最终还是做了个不孝子,没能做让爹爹骄傲的孩子。凤渊爱怜的摸摸云白的头发:“我们君清从小就有主见,爹爹相信你的眼光。”
凤渊从行囊中抖出一件金色的披风给云白披上,这是凤渊的凤凰羽做的披风,天寒地冻中,这是凤渊唯一能让儿子带走的温度。
凤渊给云白系好了披风的领带之后又将地上的云清扶了起来:“我……把我们家君清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小两口有事好好商量,别吵架。”
云清郑重的点点头:“好的凤君。昨天晚上我想了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凤君,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