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和尚当媳妇(95)
“好吧,不和你开玩笑?”安徒柳青跃下来轻轻把他放下。
“你休息吧,折腾了一晚也累了,今天就不要去狩猎了,好好睡一觉。”安徒柳青说往外走。
“不,我跟你去。”江夏急急地跟上来。
“你不困?”安徒柳青一脸疑惑。
“不困。”江夏言不由衷地应着。
“还是给吓坏了,需要本王陪你睡觉?”安徒王不怀好意地抬起他下颔调侃着他。
“不,不是的,真不困。”江夏耳根一下红了。
“不会吧。”安徒柳青并不信,心里嘀咕着,一晚没睡,明明黑眼圈都有了还说不困?是对狩猎感兴趣还是怕蛇?
想到这,安徒柳青眼睛一转,假意回屋拿东西,趁他不注意又拾起地面的死蛇往他身上抛。
“有蛇!”他恶作剧地喊。
江夏惊魂未定,听到有蛇,吓得面无血色,想爬柱子,无奈柱子远,只好将近麻溜地往安徒柳青身上爬。
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听到脚下安徒柳青的声音幽幽从下面传来:“你当本王是根柱子还是树干?”
江夏这才知道又被他耍了一番,气得够呛怒怼着他:“谁让你用蛇来吓我?”
“原来你真怕蛇啊?”安徒柳青肩上顶着一个大活人,一动不动笔直得像树干。
江夏恼怒未消,干脆就坐在他的肩上不下来了。
“我就是怕蛇又怎么啦?谁没有怕的东西?”江夏理直气壮地怒怼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怕蛇?”安徒王好奇地问。
“……”江夏无语,有气无力地从安徒王肩上滑下来,脸上一阵落寞。
“你肯定有事瞒着本王,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怕蛇怕成这样?”安徒王看着他,不像在开玩笑,更像在开导他说出心结。
“我们出去说吧。”江夏看着地上的两条死蛇,心情还没有平伏过来,拉着安徒王就要出去。
“好。”安徒柳青应着。
此时已是初冬,寒风阵阵从门外吹进来,吹着两人发丝飘飘。
偏厅里江夏的目光变得很悠远,看着窗外的天空,往事一件件展现在脑海……
他出生在南疆的一个小村镇里,南疆自古气候温和多雨水,古人称南疆为烟瘴之地,地湿偏僻多蛇虫鼠蚁。
那时江夏还小,父亲江东子长年带着戏班四处讨生活,家中只剩下他和母亲余氏相依为命。这年的夏天,天气出奇地闷热,小江夏在院中的树下午睡,母亲正在屋里做饭。
院里静悄悄,不知何时外面爬进一条全身花斑的蛇,那蛇正吐着信子向江夏的小卧榻游来。
正在午睡的江夏哪知危险将临,睡得憨然,听到母亲余氏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听见盘子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江夏被惊醒,睁眼一看,母亲手中的盘子落地,地上撒满了饭菜。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身后。
回头一看,只见乘凉的地方一条蛇眼看就游到小榻椅上了。
他一个灵机翻身跳下榻椅,母亲不知何时手上已拿着一根木棍,把江夏护在身后向蛇打去,蛇发出丝丝的声音,人蛇对视半响,蛇忽然头一抬,像人一样立起来冲着母亲就是一口。
只听见母亲哎呀一声,木棍打了蛇身上,手也被蛇反咬了一口。木棍落地,母亲跌坐在地,蛇丝丝地游走。
江夏大喊着母亲,可惜母亲缓缓地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大哭着跑出去喊救命,村民们找来大夫时,母亲已不行了。
抱着母亲哭了三天三夜,父亲终于回来了,父亲长叹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此之后,把江夏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直到若干年后,父亲娶了二娘,这才把江夏留在家里。
二娘终不如亲娘,蛇的阴影一直留在他的脑海里,常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二娘见他整宿地不睡,整宿地在房里亮着灯就不停地开骂,说他没生在富贵家,却学富贵人家满屋子点灯等等。
父亲看不过眼就说了二娘两句:“他就是个孩子怕蛇也没什么,你做娘的不护着他反而骂他,是不是太过份了?”
二娘是泼辣的性子,受不了父亲的责骂,天天与父亲开战,骂得天昏地暗,从此家中无宁日。
父亲心里本就难以接受余氏的离去,如今二娘又对江夏不好,心情一天比一天烦闷,借酒消愁,不久后魂归故里追寻母亲去了。
父亲一走,江夏就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二娘席卷了家中所有的钱财,狠心把江夏赶出家门。
江夏成了孤儿,还好父亲留下的戏班并未解散,戏班的老人见他孤苦无依,劝他进了戏班,从此有了照应。
回忆往事,江夏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