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嘚啵:“人间哪有真情在?前任只是隔夜菜。有钱有粮有新欢,谁还回头吃老草?”
灯栖枝眉头皱起,冷厉的目光骤然投射而来。
苗从殊惊了下,心想他是否该收敛些,感觉再继续放荡不羁就该去学吹百鸟朝凤最后一段了。
不过灯栖枝很快收起凶狠的目光,重新变回较为温和俊美的模样。
他说:“苗殊,我记得你喜欢我的样子。”
苗从殊:所以?
灯栖枝:“我不信你的话。”
苗从殊:“随便。”反正他已经说分手了,下回再见面别想赖他。“再见。”
他拉开门赶紧跳出去,左右一看发现正确的小隔间在左边。苗从殊走过去,几步后有一道黑红色的身影伴随叮叮当当的声响飞快的扑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并推到栏杆处。
他上半身直接往后倾倒,要不是被人紧紧抱住而那人稳得像座山,他估计就直接掉下楼去了。
回廊不算特别热闹,但人也很多,而且认识他苗老爷的人竟也不少。他们停下来,看好戏的嬉笑,隔得近一些的,苗从殊还能听到他们在说‘果然是风流的苗老爷!’、‘是那南越来的小公子吧?’、‘我记得当初苗老爷追求那南越小公子,点亮了全城的灯。那可真是大手笔、情圣中的典范,恐怕南越小公子才是真爱!’
有人问:“怎么回事?说说。”
有人回答:“当时苗老爷追求南越小公子,告白时点了三天河灯,那时整条仙临河彻夜灯火通明。接着点亮全城的鲤鱼灯三天,再点祈天灯三天照亮仙临都的上空。又因那南越小公子喜欢漂亮的人偶和赤瑾花,便请来当世工艺最好的人偶师和花匠,制千金难买、惟妙惟肖的等身人偶、栽赤瑾花令其反季节开花。”
“你们说说,这难道不是真爱?!”
众人纷纷附和,感慨果然是真爱,绝对是真爱无疑,谁说不是跟他急。
“风流一世的苗老爷,终究是栽在漂亮的小娇娃身上。这是世间普遍的规律,大抵少有人能看破。”
“不过那南越小公子长得太漂亮了,要我也愿意宠爱。”
……
苗从殊越听越觉得不对,瀛方斛就是南越小公子,但这情节、这人设,可不像极了话本里的主角?感情瀛方斛不仅认为他脚踩四条船、花心多情,而且待他感情最真、最深、最美好。
这是风流浪子过尽千帆终栽真爱之上的剧情啊!
瀛方斛他还给自己艹‘小娇娃’人设?!
他们万魔窟出来的魔修都这么会玩吗?
苗从殊内心很震撼,觉得瀛方斛表面看起来病态疯狂,原来内里还挺骚气。
瀛方斛抱紧苗从殊,脑袋磨蹭着苗从殊的脸颊,像是黏人的猫。
“殊殊,我回来娶你,而且再也不离开了!你高不高兴?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苗从殊的脑袋往后仰,两手顶着瀛方斛的肩膀用力才把他隔开一点,见到瀛方斛明媚得不可方物的脸,感叹‘小娇娃’人设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瀛方斛眯起眼:“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苗从殊:“你还是留着吧。”
瀛方斛:“你想对我说什么?”
苗从殊:“我们分手。”
“……”
——沉默。
不仅是瀛方斛沉默,连周围观看得津津有味的群众也都沉默了。而且他们明显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于是悄悄后退,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当朵壁花继续看戏。
瀛方斛面无表情,面孔一派天真似的问:“殊殊在说什么?”
“分手。”苗从殊重复并说:“我有新欢了。”
众人倒吸口凉气,不愧是苗老爷!
瀛方斛目光冷冷的逡巡着他的脸,“我不信。我才走一年。”顿了顿,他语气诡异的问:“你的新欢是谁?在哪里?”
苗从殊刚想回话,灯栖枝走出来,站在小隔间门口:“苗殊,这就是你家里那位?”
瀛方斛一手抓着苗从殊的胳膊,回头看灯栖枝,不由气笑:“殊殊,你的新欢也太老了吧。”
灯栖枝闻言,眼神一暗:“苗殊,你喜欢这种长得妖里妖气、奶没断干净的小屁孩?”
瀛方斛怒红了眼,突然甩出袖中弯刀。
灯栖枝则折起旁边花瓶里的一支樱花树枝,注入气劲一把劈开蝴蝶形状的弯刀。
这弯刀凭空飞出去,插-进木墙中,木墙缓缓拉开,鹿桑荼走出来。
鹿桑荼勾唇露出没什么意味的笑,他说:“苗殊,原来我才四年没回来,你便已同他二人分别在一起了。”
闻言,瀛方斛和灯栖枝面色陡然变了。
他们竟都不是苗殊。丛殊的唯一、更不是他的新欢?苗殊。丛殊到底还喜欢过多少人?现在谁是他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