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掉下来,还沾着新鲜的血。
底下跑路的女修看见掉在脚边的耳朵,差点就吐了。
天道杀阵毫无怜悯之心,为诛杀郁浮黎,根本不在乎那些蝼蚁般的修士。它疯狂抽取清幽峰附近的灵力,能用的全都用了,包括太玄山脉刚融合的秘境。
秘境里饱满的灵气成为天道此刻最大的倚仗,它不怕现在破开禁制的郁浮黎,胆肥得敢于正面怒怼。
天道对于修真界而言就如仙界律令,它毫不掩饰杀意,便等于一个信号,支使整个修真界与郁浮黎为敌。
天道、雷劫、杀阵以及阵中上百大能,全部站在郁浮黎的敌对面。
郁浮黎现在就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反正一场大战下来估计不死也残。
袖中乾坤里的乃刹高僧说:“我从未见过哪个人如此热衷于招仇恨。”更没见过在明知不利于自己的局势上,随手就把全世界怼到对立面。
强是真的强。
苗从殊:“……”不然怎么能说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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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浮黎撕开护山大阵后,便拿出他在秘境得到的命盘碎片,连苗从殊都不知他何时竟集齐命盘碎片。
这些碎片拼凑成完整的命盘,郁浮黎拿在手中,睥睨底下仗着修为高还没逃跑的几十人,然后同他们说:“这是命盘。”
没跑的几十人果然面露意动之色,连阵眼中的太玄宗长老也不由睁开眼。
他们都是大乘期巅峰,即将飞升但死死压制住修为,每隔百年便要寻尽办法修掉一层修为,避免飞升时被雷劫劈死。
而今能够庇佑他们飞升的命盘就在眼前,正如沙漠行走不吃不喝四五天遇见绿洲一般,充满无法抵抗的诱惑。
郁浮黎飞身上前将距离最近的阵眼里的大能提出来扔出去,再将命盘掷入其中,转身说道:“谁助天道,我便捏碎命盘。使此界永无飞升机会。”
众人面色一变,纷纷劝说郁浮黎不可因私仇断绝修真界飞升的希望,还有一个不知隐世了多久的老妖怪,上来直接偷袭想抢命盘。
郁浮黎头也不回就割了这老妖怪的头颅,顺便将其元神扯出来扔进阵眼,被杀伐剑气切成碎片。
惨叫声响彻整个山头,吓得跑出十里的修士们肝胆一颤都不敢回头看。
太玄宗宗主脸色一变:“神力?昆仑神主!”
其他人也都想到了存在于传闻中的昆仑神主,不约而同后退,退出战场将舞台让给天道和郁浮黎。
神仙打架,凡人还是滚远点。
就算是修士,没飞升前他们就只是弱小的绵羊。
再说现在天道疯狂压榨抽取他们和修真界的灵力,修为明显倒退,应该还能再苟一阵。能苟一阵是一阵,已经比之前胆战心惊等飞升好太多了。
于是修真界几十位被惊动而来的大能修士无声上场,又无声的退场。
他们已经习惯苟活续命。
一天续一点,活成老王八。何必拼死要飞升?
天道气得疯狂打雷,降下数道天雷企图拦下那群逃跑的大能修士,可那群人精没斗志却有一流的逃命本事。
最后只剩下苗从殊的五位前任和放心不下儿子的太玄宗宗主,以及山脚下敲木鱼念佛经的禅宗。
禅宗十几位高僧由于修行方式多彩多样,因此修为不怎么能见人。
以至于天道都没兴趣给眼神。
乃刹高僧:“门派歧视要不得。”
苗从殊:“纯粹是你们太弱鸡。”他现在觉得有点慌。
乃刹高僧:“那就不是种族歧视了?”
苗从殊心想上回在天空城也面临特大雷劫,他那时都不慌,怎么现在就特别慌呢?
乃刹高僧:“你坐刀尖上了?”
苗从殊:“没。怎么说。”
乃刹高僧:“看你坐立不安。”
苗从殊:“我觉得心慌胸闷有点想呕吐,困乏精神疲惫还胃抽搐。听说僧医不分家,您能帮我看病吗?”
“不应当,男子不可能怀孕。”乃刹高僧替他把脉,然后说脉象没问题,又详细问清症状,沉默片刻抬头看雷云说道:“我猜你可能是要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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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浮黎扔掉割下来的头颅,纯黑色不透光的长刀刀尖对准下面的鹿桑荼。
闪身便陡然出现在鹿桑荼面前,长刀如幽灵般割向他的喉咙,而鹿桑荼惊其速度之快,还未来得及思考便已先一步抓起鬼头妖刀挡住郁浮黎的长刀。长刀由左至右割过妖刀刀身,猛地将刀把的鬼头一把切下来,随后郁浮黎反手用刀,刀尖刺进鹿桑荼的心口。
拔-出来时,鲜血溅出。
鹿桑荼迅疾后退,连忙护住心口止血,再想起身却发现灵力随心口流出的血液那般快速流逝。他神色一凛,抬头见诛神大阵竟是渐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