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之下,白玉宫的岩浆源源不断流出来,很快便将王城吞没,正向整个天岛以及天岛之下的天空城蔓延。天空城城民齐齐伸开翅膀飞上天空,远远观望头顶笼罩在黑云和雷电中的白玉宫。
万法道门众人以及附近的修士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驾驭灵器过来好奇围观,却不知到底是谁引发如此异象。
武要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隐于人群中,对此闭口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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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从殊猛地睁开眼,指尖顶住额头,心口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下一刻眼前一暗,他从袖中乾坤出来,抬头先看到巨大的雷云登时吓了一跳:“这是要劈死谁?”
“我。”
身后传来郁浮黎的声音,苗从殊回身看见他满身血,脸色一变:“你受伤了?!哪个龟孙干的!”他一边咬牙忍着心疼和怒意,一边财大气粗地从芥子里掏出一柜子珍贵药材,关切又紧张的问:“伤哪了?”
“收回去,没什么用。”郁浮黎揽住苗从殊的脖子,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眼眸半阖好似虚弱得不能动了。“雷劈的。”
苗从殊:“你先松开,我芥子里有很多避雷石,现在先拿出来避风头。等安全了我努力修炼、飞升成功的那天,就是我替你把雷劫揍成傻逼的时候。”
郁浮黎:“你不问我为什么被雷劈?”
苗从殊见他衣角滴答滴答不断渗血,光顾着心疼了,哪有空追溯源头?
郁浮黎的指尖对准苗从殊的脖子,说:“我杀了那只鸟。”点了点,熟悉的人体温热凝聚在指尖处,他阖上双目,完全靠在苗从殊身上,低哑着声说:“天道利用那只鸟,趁机要我命。”
杀了朱雀王?
好歹是仅存的四灵,杀了直接打天道的脸,天道不恨得牙痒才怪。
但是——
“为什么杀朱雀王?”苗从殊问:“因为我。”
如果不是他接二连三遇到过往的前任,以至于在郁浮黎心里没有半点信用,连让他和朱雀王对峙说明白的机会都没有。
郁浮黎杀了朱雀王,惹来天道的震怒。
因他而起,与他有关。
苗从殊皱眉,第一次对自己斩断过往情史不够干脆利落而产生后悔。
郁浮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察觉到苗从殊低落的情绪,便捏住了他的后脖子轻轻摩挲:“别想太多。那只鸟偷我东西,联手天道欺我而已。”
苗从殊眨了眨眼,鼻头有些酸,这都什么时候了,老郁还那么安慰他。
“我芥子里真的藏了很多避雷石,还有五行道玉和几百件上品灵器。一件件全都扔出去,肯定能避开雷劫。老郁,咱别硬抗成不?”苗从殊就怕郁浮黎硬抗头顶那道恐怖的天雷,他说:“你松开我,我全都翻出来。”
幸好他家底雄厚,只要郁浮黎没事,破产都没关系,反正以他现在的修为也不需要什么上品灵器。
苗从殊急得像热锅里的鱼,郁浮黎却还是那副闲适从容、不急不缓的模样同他说:“你那群道友已经安全离开,但是我不打算放你走。等雷劈下来的时候,你会和我一起连骨灰都没有。怕不怕?”
苗从殊:“不是干尸就好。”
郁浮黎:“嗯?”
苗从殊:“干尸太丑,像块黑炭,还被当种树肥料。”他伸手搂住郁浮黎的腰,心想还能怎么办?难道现场换对象?算了还是这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就当死在温柔乡好了。”
温柔乡?郁浮黎禁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听上去就特别愉悦。
但场合不对,因为头顶电闪雷鸣。而且自郁浮黎一笑,雷鸣变得更为剧烈,好像是被气到了。
苗从殊想想,四灵小心肝被杀了,罪魁祸首还跟其他狗男人谈情说爱共生死,身为渡劫天雷的尊严不仅被嘲笑,还扔到地上践踏四五遍,换成他也得气爆炸。
正胡思乱想之际,苗从殊听到郁浮黎说:“放心,等我搞死天道再拉你一起陪葬。”
苗从殊:“??”天道都搞死了何必还陪葬?活着不好吗?
郁浮黎摊开掌心,一枚青铜牌子凭空出现,正是前两天武要离给了苗从殊而苗从殊给他保管的青铜路引。手掌下翻,青铜牌子猛地坠入岩浆里,接着手掌轻轻一挥,岩浆便分向两侧,露出底下铺满黑色玄铁的地面。
岩浆融化了整个王城的白玉地砖,地砖之下,全是冰冷的玄铁。青铜路引触及玄铁立刻化为巨大的砍刀,挟裹着巨大的神力劈向玄铁。
苗从殊低头一看,好奇询问:“下面是什么?”
郁浮黎:“地宫。神的墓穴。说好带你鞭尸,我怎么能食言而肥?”
苗从殊:不,这个可以食言。因为你再胖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