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仲坤不需要安慰,作为弟弟,他能做的,就是安静待在他身边,至少在今天。
维安人员把漏缺的铁丝网补好后,雷仲坤把烟头仍在地上用鞋子踩灭,语气淡漠的让他们从明天开始qiáng制疏散县里的人离开。
维安人员连声保证,雷仲坤稍点头,上了车子继续在县城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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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福从四方院出来后毫无头绪的走了半天,别说雷仲坤,就是人影他都很少碰到。
浓烈的日头晒得他鼻尖冒出细细的汗水,对此他毫无感觉。
有声音传到耳边,绿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曾小福心生好奇,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幢独栋小别墅前停下,他手臂撑在铁门外,目光充满好奇的往里望去。
穿着白衬衣的青年似乎和中年男子发生争执,那中年男子突然抄起搁在花坛边的木棍对着青年挥打。白衬衣青年灵活避开,接着扣住中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折,木棍霎时掉在地上,滚动间发出哐啷啷的声响,一直滚到大铁门边贴着曾小福的鞋子停下。
白衬衣青年和中年男子同时看向贴在铁门外围观的曾小福,那青年面上透着明显的不耐,见到曾小福的瞬间眼睛划过惊讶,但随即语气发冲道:“看什么看,滚!”
一声滚话音刚落,这时从楼上啪的掉下一个东西,曾小福瞪大眼睛好奇的追随从楼上落下来的东西。那从楼上窗户掉下的东西,竟然是一条带着鲜血,手指还在抽动状态的手臂。
他歪着脑袋,轻轻咦了一声。
白衬衣青年面色顿时铁青,他愤怒的把中年男子推在地上,转身往楼上冲去。
中年男子捂着肩膀坐在地面,眼神透出几分yīn鹜。察觉铁门外的人没走,他把目光she出去,而后突然愣住。
曾小福布偶一样立在铁门外,神qíng冷漠的盯着对方。
他本来就生着一张无邪天真的娃娃脸,笑时让人觉得可爱童真,然而此刻这副表qíng,却无端让人脊背一凉。那双绿色的眼睛幽幽望着你,像是能随时把你的灵魂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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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福迈着细长笔直的腿在空dàngdàng的街头胡乱奔跑,远远望去,红色帽子上的福字在阳光的照she下映出金色的光芒。
粉嫩的舌头在gān涩的唇上舔了舔,他茫然的望着周围的建筑房屋,正要重新迈出步子,t恤后领被人捏住了。
“你不待在屋里出来瞎跑什么?!”
听到雷仲坤不耐烦的声音,曾小福呵呵笑出声,迅速转回身笑眯眯的看向对方。
他在浓烈的阳光下跑了一身汗,脸颊红扑扑地像个熟透的苹果,微卷的发丝柔柔贴在两鬓,小巧的鼻头挂着几滴汗珠,那娇憨的模样,让雷仲坤脱口yù出的呵斥硬生生卡在喉咙。
骂不出口了……
“跟我回去。”雷仲坤改口,语气十分不耐。
雷仲绅把车停在后方,曾小福上了车,便接到对方递过来的纸巾。
“怎么跑出一身的汗了,热不热,擦一擦。”
“噢……”曾小福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一通瞎抹,有细碎的纸屑黏在他的脸颊,颇为滑稽。雷仲绅忍着笑意打算给他弄弄,雷仲坤上了车,实在憋不住,把雷仲绅手上的纸巾夺过,粗鲁的在曾小福脸颊用力擦净。
曾小福的脑袋随着雷仲坤的动作东晃西摇,等到对方把他放开,那白嫩的脸颊哪儿都是用力过度印下的红印子。
雷仲绅微微拧眉,“哥,你力道太大了。”
粗鲁的人不为所动。
曾小福也不在意,笑得眼睛弯弯的。
接过雷仲绅帮他cha好管子的酸奶,直到咕噜噜喝了半瓶,小声打了个嗝儿后,他突然开口说:“我看到手臂掉下来。”
雷仲坤眼神冷漠:“什么手臂。”
曾小福仔细回忆,小声说:“流血的,手指头会动,从上面掉下来。”
雷仲绅问:“在哪里,你还记得地方吗?”
他茫然摇头,“不知道……”
雷仲坤额头一黑,手指头用力捏了捏。
雷仲绅连忙制止:“哥,冷静。小福他……比较特别,你就多适应适应?”
雷仲坤冷哼:“成事不足。”
雷仲绅低低失笑,曾小福不明所以。
“小福,以后我们不在身边,你不要乱跑出去,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