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了很大的雨,落下来的雨就跟燕雪崇流的泪一样多。
燕夫人随此事病倒不起,燕雪崇割舍不下他娘,忍下心痛,哭着送走胡俨,回头却还跟他爹说他心里喜欢胡俨,被打了也要说。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他与胡俨终是无缘,不料之后却出现了新的转机。
燕雪崇被关在燕家数月,那段日子,每逢深夜,都会从窗户外飞来一只金色的蝴蝶探望他,他知道蝴蝶就是胡俨,他辛辛苦苦追了好久才追上,又不得不忍痛放弃的人。
胡俨从未化出人形看他,可无论风雨,夜里都会飞过来准时看他。燕雪崇经常趴在桌上等待,第二日醒来,早已被对方抱回床,贴心盖了被子。
胡俨不说,只用行动告诉燕雪崇他没离开,无声相伴。
燕老爷松口那会儿,是燕雪崇被关的第三个月了。
接他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胡俨。
胡俨不知与燕老爷谈成何事,将人打动。燕老爷对他们总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有时奚落一句或是冷嘲热讽,对两人丝毫不起作用。
胡俨变了一个人,从前是燕雪崇一头热的围在他身边,想方设法讨他欢心,燕雪崇离开燕家住在书院后,胡俨不光是教诲他的夫子,还是将他照顾周到的情郎。
被关押的三个月,燕雪崇忧郁好长一段时日。两人相爱后的半年,胡俨费尽心思点满燕雪崇生命里的色彩,令他恢复往日欢笑,而经过这场事情后,变化的不光是胡俨,燕雪崇也变了。
燕家被宠坏的小少爷,成为学院里刻苦念书的一份子,奈何他天资实在愚钝,除了胡俨所教的琴乐,流出的汗水就如汇入茫茫大海,未能掀起一丝波澜。
说到底,还是他笨……
燕雪崇坐在轿中垂头丧气,车帘从外掀开,胡俨好不容易从学生里抽身,他含笑入内,揽人进怀,“别泄气,你是我心里最出众的学生。”
“夫子,我、我太笨了。”燕雪崇欲哭无泪。
胡俨忍着好笑亲亲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是燕夫人差人送来的信。
燕雪崇眼睛忽亮,迫不及待拆开信查阅内容,信上是燕夫人对他的思念之意,信的末尾燕夫人揭露了燕老爷嘴上不说,私下却差人暗中关注,好几次犹豫着要把他接回燕家的事。
此番秋考虽然落榜,燕老爷对他的态度却缓和松动,若要接他回燕家,就意味着认下胡俨。
燕雪崇自落榜后愁眉苦脸,这会儿才露出笑意,抱紧胡俨的脖子。
“爹总算要接受我们了。”
胡俨笑道:“我方才过来时,在邻街的轿中看到燕夫人,与她说了几句话,她让你别担心,也心疼你这段时间念书太苦,瘦了。”
燕雪崇摸上脸傻笑,“好多人都瘦几圈呢。”
“我只心疼你,旁人与我无关。”胡俨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回去好好补补,脸圆些捏着舒服。”
两人亲昵一阵,燕雪崇忽然抬起红脸,“夫、夫子,今儿不是说好,要去买送给小白的贺礼吗?”
四年光阴,要数禹城内所发生的变化,白细那间兽医馆,不失为一件新鲜事。
第94章 第 94 章
禹城不大, 传事儿的力度倒不小。
白细在城内开了间医馆, 独一无二的兽医馆, 医馆规模颇大,他每日按时到馆坐诊, 专程医治动物们的各种疑难杂症。
医馆开业前两日, 大家纷纷提议,劝白细给兽医馆取个名字,那些象征鸿运当头, 福源旺来, 财源广阔的最好, 白细在弘兴院念了几年书, 肚里好歹装有几斤墨水,不能浪费。
乘着他们的好意,白细思来想去,查阅无数典籍,诗词歌赋,想破了他的小脑袋,最后咬咬牙, 拍案而定, 取了个小兔医馆的大名。
待小兔医馆的牌匾一出,众人绝倒,暗道这是个什么名字,怎么就叫小兔了?鸿运呢财源呢?没运没财,求个平安总是好的吧。
白细收下牌匾, 笑眯眯地让人把东西挂好,“就叫小兔医馆。”
没有哪个名字比小兔医馆来得贴切呀。
他还多花了点银子,吩咐刻牌匾的木雕师傅在上头画了好几只小巧的兔子,不抬头仔细观察呢,还真看不出几只小兔子拥在小小的角落,若观察后,也不难发现几只兔子栩栩如生,一双双眼睛极为传神,盯着看久了,仿佛在与它们对视。
以燕雪崇为首的一群,十分不理解小兔医馆好在何处,不威武不霸气,不招财不纳福,甚至大手一挥,扬言主动掏钱,送给白细一块价值昂贵的牌匾,但是名字不要提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