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绷紧脸庞,“休要胡言。”
曲溪青用力把身子弹起来,将坐在chuáng沿的农夫重新扑倒。到底也是个男人,重量还是有的。
曲溪青压着人,柔软无骨的手指抵在农夫的胸膛上,打了一个圈,缓慢说道:“你还将我放在这里,我哪里胡说了?”
农夫:“……”
曲溪青轻哼,细长的眉梢轻挑,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慵懒说道:“我是你带回来的蛇。”
农夫:“……那条蛇?”
曲溪青点头,懒洋洋地睨着农夫,“这下赖不掉了吧。”
农夫又道:“……灶里的馍饼是你扔的?”
曲溪青皱眉,疑惑地看着农夫,“那东西无味又难嚼,我帮你扔了有何不对吗?”
他刚化成人,加上蛇本就不安分,压在农夫身上一会儿就定不住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qíng。
软软的手指头往农夫的肩膀上戳了戳,曲溪青道:“农夫,你身上好硬,硌得我不太舒服。”
农夫:“……”
手指往下一滑,隔着一层灰色布衣落在胸膛上,农夫胸膛紧实而有弹xing,他叹道:“这儿也硬,不过很暖,我喜欢。”
曲溪青稍微一扭动,柔软的身体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突然睁大。
纤长的手指直往下探,隔着布料直直握住了那如木柱般硌人的东西,抓了满满的一手,堪堪握住。
曲溪青笑吟吟的,他正睡醒,脸上红晕未褪,这一笑令农夫失神片刻。也就是农夫失神的片刻,曲溪青才得了空子,抓着那物捏了一把惊道:“这处也好硬,怎地还那么烫——啊——”
话未说完,后背一痛,他又给农夫无qíng地掀到了地上。
农夫喉结动了动,他绷着脸看着地上的人,脖颈上bào起青筋未消退,便沉默地将软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曲溪青架起来。
农夫gān了多年农活,身躯高大结实,有力的臂膀把曲溪青架得又稳又劳,轻轻松松地把他往外拎走。
黑贝看到他们开始仰头嚎叫,农夫没理会狗,院子的门一打开,曲溪青就被推到外面,软倒在地上。
“离开这里。”农夫说完,立刻把门关上了。
地上凉嗖嗖的,曲溪青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过了半晌,他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门边揉着自己的后腰。
果然是山野农夫,行为如此粗蛮。
曲溪青羞恼地回头瞪着大门,不禁怀疑这和把他从田里带回来的是同一个人?
嗒嗒嗒。
曲溪青扣起门环不停敲门,除了院子里的大黑狗偶尔回应他一声,农夫根本就没理会他。
隔着墙又愤愤地朝院子喊了几声,里头安静,可见农夫是真把他赶走了。
曲溪青用力砸了一下门,疼得他眼中都泛了泪。他可以化回蛇形爬进去,可他就不愿那样做。
他要农夫请他进屋,明明都把他带了回来,为什么还要将他扔在外头。
曲溪青妖心不死,可他站了半晌身子就苏软得使不上劲了。
……
农夫背上竹筺外出,门才打开,脚边就撞上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农夫蹙眉,“你怎么还没离开。”
曲溪青爬起来坐好,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jīng致明艳的眉眼染上几分委屈。
时候尚早,山里雾气湿重,树梢丛糙上还挂着露水,搁哪儿都湿漉漉的。他chuī了会儿寒风浑身都不舒服,体内的血液冻住似的,只想找个能给他暖和的东西靠靠。
比如农夫的胸膛就不错,可惜这山野莽夫就跟瞎子似的,不识眼色,不识美色。
曲溪青赖着没动,柔软的身子挨在农夫的腿靠,浓郁纯厚的jīng阳之气令他迷醉。
他深吸一口,仰起头,潋滟的凤眼直勾勾看着对方,诱问道:“我美么?”
农夫微微皱眉抽开腿脚,似乎有些不自在,沉声开口,还是那一句,“你快些离开吧。”
“我美么?”
农夫绷着脸:“你走吧。”
曲溪青:“……”
他真想一口咬了这没眼色的农夫,让他中qíng毒bào体而亡算了。木头一样,只会一句话!
农夫看他面色似乎扭曲,补了一句,“你是蛇妖。”
宝泉村人杰地灵,出来的东西都带着灵气的。曲溪青虽然是条蛇,可农夫并没有因为他是妖jīng赶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