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对曲溪青的行为感到疑惑,睦野忙把他遮在身后挡着,道:“他这两天不舒服,我带他回去。”
回到屋舍,曲溪青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心底仿佛有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
许莺凄惨的死状在他脑海内挥之不去,她的死,对他造成不小的打击。
这个在他眼中和李三娘相似让他心生怜意的女子,竟然被葛三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残忍害死了。
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天许莺充满惊慌恐惧的眼神,接着又是他方才看到的尸首,曲溪青趴在院子内的石桌上,神色难过恍然,不知那天他教训葛三的事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树上的杏花簌簌落下,沾得曲溪青发上都是。
睦野从灶屋出来,吃饱喝足的黑贝从他旁边蹿跑到曲溪青腿边撒欢,它撞了几下曲溪青,见他没同往常一样揉它的狗脑袋,便不甘寂寞地伸出狗爪子搭上石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发愣的曲溪青呜呜叫嚷。
睦野过去把黑贝拨开,伸手取下落在曲溪青发上的杏花。他想和曲溪青说说话,却发觉自己从未在正常的qíng形下主动唤过他的名字,睦野嘴巴嗫动,也不知如何开口。
曲溪青愣愣地抬起头看他,眉宇伤感,“木头,我心里很难过。”他捂着心口的位置,“这儿沉沉的,好像有石头压着,我不舒服。”
睦野便问:“是许莺的事?”他又道,“人死不能复生,葛三那种畜生不如的行为令人唾弃,大家都没能预料他会丧心至此,将自己的妻子都残忍害死。”
曲溪青垂下眼睫,神色忧伤,午饭过后依然不言不语。
这一天不在常态下的曲溪青让睦野分外关注他的qíng况,直到入夜,睦野等曲溪青睡熟后才熄灭油灯躺下。
一室安寂,曲溪青一直闭目装睡,直到睦野的呼吸平缓,他在黑暗中睁开眼,朝睦野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化回蛇形。
青蛇沿着窗fèng爬出屋外,许莺的死如石头般重重压在他心里,他想了一天,只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葛三。
葛三被关押在村里专门拿去审讯的地方,门外有几个人把守,青蛇顺利的爬进屋内。
室内留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这地方除了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青蛇一眼就看到靠在墙沿睡着的葛三。
青蛇冷漠的吐出蛇信子,为什么他害死了许莺还能睡得着,怒气冲上头脑,它快速往葛三爬去。
此时的葛三亦被绳子捆住全身,他疯了一天,头发凌乱的披在脸上,浑身脏兮兮的。
青蛇沿着葛三的身体往上,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蛇体偏凉,它贴在葛三皮肤上,yīn冷的气息很快让熟睡的葛三惊醒。
毕竟做了亏心事,无论怎么睡也是睡不好的。
葛三猛的睁大眼,眼珠子定在一处。他惊恐地看着离他不过咫尺的青蛇,嘴巴大张,吓得叫不出任何声音,一股骚臭的味道渐渐蔓延,葛三裤裆下湿了一大片。
青蛇暗自冷笑,很害怕吧,害怕就对了,它要让他在恐惧中死去,尝一尝许莺生前受到的痛苦。
它盯着葛三颈边的动脉,蛇信子不断滑动,迅速往颈脉咬下一口。
艳蛇剧烈的qíng毒释放出,很快qíng毒就会遍布葛三的全身,一盏茶的时间内若不与其他人jiāo合,那么他就会受yù火焚身折磨,七窍流血而亡。
葛三用下作残忍的手段致死许莺,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待qíng毒发作,葛三跌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只见他下身高高支起,面红耳赤,嘴里大张着发不出声音,渐渐冒出热气。
青蛇冷眼观看,直到葛三七窍流血而亡,才转身离去。
夜黑风高,青蛇回到屋舍时,全身内到外都是冷的。它爬到木chuáng上定定望着睦野,最后钻进对方衣内,蜷缩在温热的胸膛上汲取暖意。
睦野心跳沉稳平缓,它静静蜷着,焦虑烦躁的心随着心跳缓缓平复。
它突然明白了,它喜欢睡的地方从来就不是温暖的软榻,而是睦野这里,让它备感安心的地方。
翌日,曲溪青与睦野同时清醒。
他整个人都蜷在农夫的怀中,腰腹之处有昂扬一物正抵着他。两人睁眼对视的同时,曲溪青笑出声,打趣道:“很有兴致嘛。”
睦野惊得直往后退开,险些就要掉下chuáng。
“你、你为何……”
两人穿的衣物十分单薄,身体出现什么反应彼此都瞧得一清二楚。睦野嗓子眼紧了又紧,完全没察觉到曲溪青昨夜何时上了他的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