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柜子外,对着里面粉色和蓝色的液体看了许久,面无表情。
素意和芳芳对视一眼,都翘了翘嘴角,芳芳甚至还举杯,跟素意碰了一下才喝,喝得津津有味还抱怨:“这jī尾酒酒味太淡了。”
“这不是酒。”素意道,“只是种麦芽糖浆。”
“天,虽然你不喝,可你不能不给客人准备真酒啊,太怠慢了,我平权会不能这么抠门……罗兰!去找那个谁谁谁,搬两箱新到的酒来,我刚收集到的那个!以后客人来了,上真酒,知道吗?”
罗兰在休息室门边站着,一手夹着托盘,手臂上还挂着块餐巾,活像个服务生,此时芳芳一吩咐,他先看向素意,等素意翻了个白眼点点头,还真转身联系去了。
“我不得不说,条教得真好。”芳芳朝素意竖了下大拇指。
“他已经斯德哥尔摩了。”素意纯分析,“我对他好过吗?或者你对他好过吗?那么多对他好的人,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呢,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可能一开始是的,但你不一样,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对全世界都没好脸色,但是偏偏拼命救过他的人。”
“……”
“听说太攀蛇那次你为了救他命都不要了?”
“……误会。”素意一脸后悔,“首先我是不要命,然后我才顺便救他。”
芳芳乐不可支。
“陆垚。”哥羽忽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神情凝重的杜克,他问,“我想知道,那个粉红色的液体是什么?”
“你对样品陈列柜五个字中的哪个不理解?”素意问。
“每一个字我都理解,但我觉得每一个样品都需要一个说明。”哥羽沉声道,“我知道潘多拉解药样品大多是蓝色、绿色,为什么会有粉色?这是新研究项目吗?”
“如果我跟生命研究院完全一样,那我脱离开是为什么呢?”素意一点不虚,“你信不信未来还会有huáng色,大红色,甚至黑色?”
哥羽咬牙:“这是卫生部例行检查,你有义务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好吧,这不是解药样品。”素意认真道,“这是用来毁灭男性的。”
“噗!”芳芳喷了一口水。
面前的男人们脸色都一变,可芳芳的反应却让他们有些游移,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清真假。
杜克在后面,神情莫测,他回头看看粉色的试管,回头望向素意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探究。
“你看,我一直在想,既然潘多拉锁住了女性的出生,那我再锁住男性的,事情会怎么变化呢?”
“那潘多拉就成了彻底的绝育药。”哥羽想也不想,冷声道。
“哦,对哦。”素意笑了一声,眼里都是坏坏的笑意,“你说得很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呢?”
“你!”哥羽深呼吸,“陆垚,卫生部……”
“我知道我知道。”芳芳忽然举起双手,投降状,“这是我的委托,变性手术一直不完善,我做梦都想要一把陆垚那样柔嫩的好嗓子。物理手术显然解决不了问题,而其他实验室对这样low的要求并没什么兴趣,我为她做牛做马,她这点小要求总能满足。”
她用她低柔磁性的嗓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素意在一旁冷笑,摇摇头:“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我的说法更可信。”
“老板,你已经长大了,懂事点好吗。”芳芳朝她微笑。
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有想法的人已经有了倾向,没想法的人则听得更加混乱,他们继续面面相觑。
哥羽yīn着脸沉默了许久,忽然道:“我能申请拿一个样品,粉色的,去卫生部鉴定一下吗?”
“哥羽!”别人都没说话,居然是卫生部的中年官员先发话了,“这不合规矩。”
“难道例行检查不能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吗?”
“只有他们成品了,要投放市场了,我们才有权利检查,”中年官员道,“我们的职责不是侦查,没有权利拿他们没准备公开的东西。如果你有怀疑,请你自己去警署开一张搜查证明,否则,就是越权。”
“我们有权提起申诉。”芳芳一副讲道理的样子,“虽然我们真不介意你们去化验……可这毕竟是我们教授的心血,我们还指望它卖钱呢。”
“对,以后万一配方泄露,他们还有权利怀疑是卫生部泄露。”中年官员道,“知识产权是有重法保护的,这个我帮不了你。”
哥羽面沉如水,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中年官员对素意道:“教授,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希望明天你们能就这个粉色试剂的情况提jiāo一份完整的报告。”
素意点点头:“虽然它是半成品但是……好吧,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