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又不愿意给,翻来覆去一直说老太太有钱儿,但是全家把老太太生前衣裳都剪的稀碎,就没找到钱儿!呵~这人啊,吃多少喝多少都是命里注定的,那老太太做的事儿有些过了……这会子倒好,谁死了不是被孩子们带回家,等上几天再带着几包袱子女孝敬的祭品走着,您说要那么多钱儿有啥用处呢?这人还是得积德对吧!”
年老的人感悟肯定是跟年轻人不同的,老太太说到这里,又感同身受的眼圈便红了。
“可怜的,再不好一辈子为儿为女操劳半生,您说那医院冰箱里得多冷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左右压低嗓子说:“隔壁老刘太太说,从抢救室抬去的啥也不给穿啊,身上jīng光的就一片布,哎呦,想都不能想,谁死谁可怜!”
没人给老太太解释停尸房那个玩意儿叫冰柜不叫冰箱。这人都死了,也就不可怜了,反正啥也不知道还计较穿几身衣裳去哪儿?
可老太太就是计较的,她觉着没有里外十三层的陪葬衣裳穿,没有祭饭吃,祭棚里没有赞美的人生就是活该下地狱的。
想到这里,她摸索下口袋忽对着江鸽子忏悔起来:“杆子爷儿。”
江鸽子抬脸看着她:“恩?”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捏捏衣角说:“有件事儿,我得跟您忏悔一下。我吧……上次在店儿里,把~就要过期的点心卖了几包,我那啥……”
江鸽子又不是巫,也不是地球神父,他就指着连燕子甩锅:“这事儿不归我管啊,我就管植物,他才是管人的。”
他满足的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说:“我觉着,他们家这事儿且没完呢,您说是吧?”
段奶奶思维又跳回原路点点头:“可不是,我哪会做饭去了,听你三哥唠叨了一句说他们就是找到老太太钱儿都没用喽!那太太的钱儿跟老头儿是共同财产,那老太太没收入也就没有遗产分给子女,他家现在的情况是,谁也不知道老太太把钱儿藏哪儿去了,也不知道钱儿在哪个银行存着,可是要去银行查账,就得老头儿以及所有子女的签名,再委托给律师先生银行去查……”
段老太太用一脸满足,大仇得报的表情说:“报应啊!你三哥说了,他们现在才想起老头儿被抓起来了,大地母神开眼了对吧?你三哥说那老头死也不签名,他家老三也不签,真是给那帮子缺德的给气死了,哈哈,真是报应,不必等死了算账都有报应了!爷儿你家瓜真甜,哪儿买的?回头让你三哥也给我整点。”
她一口一个你三哥,却忘记对面有个国家皇帝,国家亲王,国家大巫,周围琐碎这群围观群众,最次都是个高等军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群人在老三巷出来进去的,大家开始许还是畏惧,后来就习惯了。
等着这巷子里逐渐兴旺,大街小巷的满是艺术大家成天转悠着,人就麻木了。
老三巷的人,也如多年前共同收留了薛班主,几十年如一日的捂着一个秘密共存般,他们神经依旧那么粗,管你们是谁呢,自己的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有时候看到那些贵人了,还会笑眯眯的打招呼,问上一句您吃了么?没吃呢?来我家吃啊!
所以不止江鸽子眷恋这里,俞东池,连燕子,戚刃,甚至毛尖先生他们也不讨厌这里,还想在这里安一辈子的家。
老太太抱着俩瓜,唠叨着这人就不能缺德的话离开了家。
江鸽子目送她离开,忽然就觉着心里一轻,他想那孩子总算可以瞑目了。当年搅合在这里缺了德的人,看看他们过的日子吧,恩……想到这儿,他就想做点什么了。
他扭过头招手喊来戚刃。
戚刃是一副吃多了的样儿,他小跑着过来,就听到他家殿下问他:“我记得咱北燕电视台还是不错的吧?”
戚刃点头:“是的先生,咱们的纪录片是全球最好的,收费最高的。”
江鸽子摸摸下巴:“很好!如今社会变动大,我们北燕要在抓娱乐的情况下,群众的道德教育工作是重中之重!所以~就以这家人为例,给他们做个道德教育节目吧。”
还有这样的节目?戚刃有些懵。
怎么没有呢?地球上满是这个说事儿,那个家常,总而言之……这种很平常的居家百姓故事绝对会火的。
江鸽子一伸手,相当大气的一摆:“什么中州电台,国家法律,北燕焦点都派过来,不要怕花钱么,钱就是废纸!道德是个严肃的问题,你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叫他们好好报到,深挖事实真相,让群众看清楚,这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
他侃侃而谈,戚刃越听越恐怖,这家人是倒了什么霉要全国全世界的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