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千秋(74)
九代扶着额头,一滴冷汗滴落,小声嘀咕:“我预见了......我看见了琅睿......和阿裕。”
秦琅睿被他指名道姓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从未见过此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姓谁名谁,真是奇了怪了。
男子虚弱笑到:“让你们见笑了,我的血脉能力是预知,自然是知道你二人情况的。”
任垣上前一步,恭敬到:“九代殿下,此番您受伤如此之重,想必是事出有因。”
九代同样下chuáng向他行礼:“垣先生,小生感激你们救命之恩,说来惭愧,我被歹人暗算才落得此番田地,真是防不胜防啊。”
他伸出洁白的手臂,驱使法力,只见经脉之下一团乌黑,向上不断蔓延,止在腋窝处,被金色的法印隔开。
“这是.......?”
九代移开视线,撸下袖子遮掩:“长坷族灵脉受损,严重者魔气渗入五脏六腑,我想找法子阻止云瀚舟,触了他的霉头,再加之我欲接回阿裕......碰了他的逆鳞,他留不得我。”
云崇裕心里堵了块大石头,他很想冲上去质问九代,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接他,为什么长坷族有难才会想到他。
九代转头正对云崇裕,笑得苦涩:“我若是早些寻你,我可保不住你,更何况你遇到了琅睿不是?”
说来也是,九代的年纪同云崇裕大不了多少,他这些年凭少年之身稳住一族人心,已是不易,何来余力顾他。
“我来寻你,是为了明白你的想法,回或者不回,都由你自己决定。”
“你预见的将来,我回去了吗?”
九代抬起头,眼中闪着光芒:“那是一个,崭新的长坷族。”
任垣与九代随意唠了几句家常,无非就是谈谈这些年云瀚舟gān了什么好事,九代是为预知者,恪守天机不可泄露,将来发生的事他一律闭口不谈,不管是任垣问也好,还是云崇裕问,他那张嘴就是严严实实的,撬也撬不开。
“九代,这些日子你暂且在此养伤,霁山安全,保你一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任垣很赏识这年纪轻轻却大有来头的圣子,尽管张了一张稚嫩的面孔,心智和思维却老练的很,看事看人都能想的长远,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草包花瓶,是他看人看低了。
九代面露难色推辞道:“我这身份恐怕会给霁山带来无妄之灾,还请垣先生三思。”
“不用三思,你留在这也是极好的,这小子伤也没好,看他这样子就想跟着你走,你就留下来歇着,正好教导教导琅睿,每天不务正业,看着就烦。”任垣甩了个眼刀给他二人,秦琅睿回敬他一个白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垣先生。”
九代把秦琅睿招到身边,简单问问云崇裕的情况,他受的那一刀伤及根本,这一月来甚至不敢大肆使用法力,无论用什么昂贵的药材都不见起色,可急煞秦琅睿了。
云崇裕倒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这点伤养养几天就好了,何必大动gān戈。
九代厉色训他:“你就是学你爹那套‘咬咬牙撑一撑就好了’,没看见他下盘不稳吗?”
“.......九代训的是,我错了。”云崇裕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个不举人,这种伤还是早日治好为上。
“琅睿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已算是逆天和阎王爷抢人,这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好起来的伤,往常你断几根骨头扭着腰了没事,穿心可会没命的。”九代握着拳对着他的伤口就是一下,云崇裕吃痛,一脚跪地倒吸一口凉气,样子痛极。
“痛就对了,好好养伤,别一天到晚动歪脑筋。”九代像个夫子一样在他身边转悠:“切记不要大喜大悲,不要用qiáng,不要藏事于心......”
云崇裕抬头:“这是您预见的?”
九代笑得灿烂:“闲来无事,看看养生之道,延年益寿,岂不美哉。”
九代你不过二十有六怎么人还在鼎盛时期就开始谈起养生之道了?是灵脉受损让您受了刺激还是阎王殿里走了一圈让您了解人生苦短了。
秦琅睿小声叨叨:“我怎么觉得小白像跳大神的?”
九代眼前一亮,灵光乍现,拍拍手掌叫到:“小白!小白好啊,叫我白时琛吧,这里没有九代,没有长坷族,有的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修士,白时琛,如何?”
秦琅睿不忍戳破他:“但您那一头银发,何来平凡一词?”
九代顿时神色黯淡,整张脸失去了光彩,哀怨道:“人生无常,我就是想做个凡人,老天都不给这个机会!”
秦琅睿戳了戳云崇裕:“小白一直这样?”
云崇裕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脑子:“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能这里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