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面无表情地听着, 冷静地自我检讨行为举止是否有异。
而边上的楚歌……楚歌抽了抽嘴角, 不懂自己为何要站在行走的狗粮前, 还眼巴巴地候着。
他就不能指望应队会被那个女人放大出什么yīn暗面来!全都是小法医小法医小法医。
楚歌忿忿离场:“方法医我看错你了,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塞狗粮呜呜呜呜!我看这顶多是那个女人让应队敞开了心扉, 做自由自在的灵魂!”
方拾一:“……”
应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能是有点受影响了。”应队冷静地说道。
但是这个影响,比起女人其他的实验对象反应来看,实在是有些让人……提不起警觉的心思。
方拾一被楚歌那句话说得脸上发热,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秀恩爱的痕迹。
谁能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又极其淡漠的应队,内心深处却是装着一个恋爱脑??哪怕是那个女人也都无处下手?
方拾一瞟了一眼应辞,对方正看着他。
“我会尽量控制一下。”应辞说道,他垂了垂眼,“不过这的确有些……”不好控制。
他顿了顿,转而说道:“这像是放大了本能反应。”
而应辞的本能反应是爱他。方拾一立马反应过来应辞言下的另一层意思,顿时脸上更热了。
可能这个本能反应里还包含了吃醋、占有、以及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这实在比应队没中招之前说得好太多了,让人有些吃不消。
方拾一深吸了口气,严肃地看着应辞:“收拾收拾你的荷尔蒙。”
应队:“……”
方法医以寻找那个女人落在猎户木屋里的那本旧笔记为借口,溜走了,以防被应队近乎本能的撩人行为撩到失去理智。
……
史册有关朱九妹的容貌记载很少,说得最多的,还是她年方十九,慧艳能文,为太平军一女百长所庇。
但是方拾一却在那个异瞳女人的旧笔记本里,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旧笔记本里有一个夹层,藏在塑封里,方拾一摸着塑封觉得手感不太对劲,才发现里头还藏了一沓经过特殊手法处理、保存下来的宣纸书信。
书信往来的文字都十分简短,朴实却又làng漫的文言,方拾一一目十行地读下来,基本确定了这些书信一方来自朱九妹,另一方则是一个叫做韩秀的女百长。
他微抿着唇,看完书信后,又原封不动地将它们放回了原来的夹层里。
那个异瞳女人是朱九妹。
难怪那天夜里,东王以那副模样惨死,这都是女人的报复。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身份却是显而易见的了。
同样,被关在博物馆里封印起来的怨灵,应该也是朱九妹的一部分。
她费尽心思扮成管理员,做出并不想带他们找到点天灯刑具的假象,却又暗地命令民国女孩引他们过去,恐怕就是为了将自己和朱九妹的身份隐藏起来。
据史册记载,当初东王多次公告选人入宫,女百长怜朱九妹柔弱,将人藏了起来,后被东王发现,挖目割rǔ,残忍杀害;
而这之后朱九妹试图用砒霜毒杀东王,计划败露,她被东王施以“点天灯”酷刑。
方拾一在女人的旧笔记本上,发现当初他们找到的那名猎户,是先前执行挖目酷刑的士兵的后代。
再往后翻,女人在这个世纪之前实行的所有实验对象,毫无例外都是当年参与到nüè杀刑罚里的士兵后代。
朱九妹在复仇。
但是那些人都在这个世纪开始之前就已经死亡了,哪怕是要复仇,也应该告了一个段落。
可为什么对方还在继续她的实验?目的在哪儿?
方拾一坐在书桌前,研究着面前两本新旧笔记本,清秀却笔锋凌厉的字体勾画着的却是一件件惨剧,他微揉太阳xué,沉着脸思考。
他沉浸在笔记本里,没有注意到应辞走到他身后。
“她是在练习。”应辞忽然出声。
方拾一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靠着椅背喘了口气,抱怨地看向应辞,“走路怎么都没声的?”
“你想得太投入了。”应辞好笑,接手揉着小法医发热的太阳xué,微凉的手指搭在胀痛的太阳xué上,很舒服,“她在练习自己的能力,用来对付我。”
“她的能力直到那天夜里我们救出曹范后,才彻底完整。”
他在方拾一溜走后,让楚歌调出了他们曾经着手调查过的那几桩案子,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里,发现了朱九妹低调的侧脸又或者是背影。
“在之前的案子里,朱九妹的控制能力应该有一个不大的区域范围,即便不需要她有直接的接触,她也必须出现在现场。”应辞将楚歌调出的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放在书桌上,轻点上面撑着伞藏在yīn影下的朱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