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拾一眼里染上几分笑意,推门进去,“袁叔。”
袁平搬了个躺椅靠在窗口晒太阳,看见方拾一来了,下意识从躺椅上拔起来,坐起一半,又慢悠悠躺了回去,眼皮懒洋洋地掀了掀,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总算还想起我这个小老头来了?”
“最近案子忙,一件接着一件的。”方拾一搬了个小马扎坐到袁平身边,“好几晚上都没怎么睡觉了。”
他嘴里说着苦,袁老头果然立即不摆架子了,一咕噜从躺椅上翻下来,“我就说你瘦了,下巴都尖了!什么破活儿全堆给你?上头领导也太克扣人了吧?!”
袁老头边说,边拿吊三角的小眼睛去瞥应辞,“呵!真行,你这是nüè待员工,劳动法可以告你的!”
应辞:“……”
方拾一坐在小马扎上笑得肩膀直耸,应队木着一张脸,任骂。
帅哥,有空吗?陪我和袁叔吃个晚饭?=帅哥,有空吗?帮我分担一波袁叔火力?
应辞觉得这才是小法医向他发出邀请的真正原因。
方拾一来了,今天的古董店就关得格外早。
方拾一带袁平出去,应辞转身把卷帘门拉下落锁,小老头用眼角余光瞥后头默不作声gān事的应队,又是一声冷哼。
反正看他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诶哟喂!这是哪来的两个大帅哥啊!人群里贼拔尖!”袁老头走出街上,立马小街对面铺子的老板娘就眼尖地看见了,嚷嚷起来。
袁老头闻言心里舒畅还嘚瑟,眯眯眼,“我就看见一个,我家小十一你不记得了?不就一个多月没来你就忘记他长啥样了?”
方拾一听着小老头特意在“一个多月”上读重了音节,有些失笑,他转向对面老板娘说道,“张婶好久不见,我带袁叔出去吃饭,要是有客人来找,还麻烦您帮忙说一下。”
“小十一?诶哟!这一个月没见,怎么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气质都大不一样了!你袁叔的铺子八百年没个客人,放心吧。对了,那边上那个呢?”老板娘笑起来,眼睛直打量旁边那个又冷又酷的大帅哥。
“去去!什么我铺子八百年没客人!瞎扯淡!我一开张,抵你三四年的收益!”袁老头嚷嚷起来。
方拾一笑道,“那是我同事。”
“哦哦,也是警察是吧?有对象吗?”老板娘稍稍了解了一下,立马就单枪直入问道,她家有个适龄的小丫头,可以处对象啊!
袁平一听,这墙角都撬到自己眼门前来了?
他眼睛一瞪,“去去,你这张老婆子,怎么见到年轻小伙就问这问题?回去你家闺女又得说你了!”
“gān嘛?这小伙长得俊我看上了不行?”
“你看人家那样,能是没对象的么?!人家可有个青梅竹马从小谈到大的对象了!你别搞事情啊!”袁老头护短,瞪着眼说道。
应辞算是看着他家小十一长大的,四舍五入,那就是青梅竹马,从小谈到大的对象。
对面老板娘一听,没戏,于是焉了吧唧地摆手,“又有对象?行吧,赶紧走,我心肝疼。”
她之前打听小十一有没有对象,那小老头也是那么说——有个青梅竹马从小谈到大的。
现在好男人都流行啃窝边草?走青梅竹马了?
小老头一手拐着方拾一,一手拐着应辞,带路走得是虎虎生风。
走出了十多米远,袁平才嫌弃地松开拐着应辞的手,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遍地桃花。”
应辞感觉出来了,袁平反正是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就是了。
袁老头又看向方拾一,细细打量了一下。
还是刚才张老板娘说方拾一气质大不同了,他才恍然发现,他家小十一确实不一样了。
“想起来了?”袁平问。
方拾一顿了顿,微弯着眼睛笑道,“想起来了。方拾一还是方拾一,没什么不一样的。”
袁平勾勾嘴角,笑哼了声,拿余光瞥边上的应辞,对方拾一说道,“那个祸害到处勾引良家妇女,让他收敛点。”
方拾一摸摸自己的脸皮子,“其实我也不差吧?和他比,不相上下?”
“那你是比他更祸害。”袁平想都不想地偏袒。
方拾一笑起来。
应辞站在方拾一身旁,面无表情,心里想着,小法医确实比他还招桃花,要是翻过去的旧账,那是数也数不清。
他瞥了眼方拾一。
方拾一收到应队的视线,忽然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老丈人看女婿,哪哪儿都不顺心作者爆料:应队有个小黑本,专记小法医过去招过的桃花二三事,打算日后算总账。而小法医对此表示早就知知情,并且纵容,甚至还有一些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