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觉得20%都太高了,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天台,忍不住放声大哭。”
“从小便爱慕着女人的另一个医生出现,听着女人把所有事情都一箩筐倒了出来,他心疼地答应女人,恶魔一定会下地狱的。”
“过了一天后,女人主动与原本参与那场手术的护士换班,与三个医生一起,完成了那场为时十多个钟头的大手术。”
“她‘心不在焉’地拿错了其中一包输血袋,爱慕他的那个医生‘失误’把刀子留在了伤口里,原本快要结束的手术,出现了排斥反应。”
“‘意外’一件接着一件频出,真真假假已经没工夫去计较了。”
“过程不再细说,最后继父死在了手术台上,女人脸上第一次露出最真心、最灿烂的笑容,那个爱慕着她的医生完完全全被她吸引住了,两个人迅速坠入爱河。”
“但是离继父去世不过两天,女人就发现家里出现了奇怪的情况——
冰箱的门总是会自己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
厨房里的煤气灶会无故点起火;
放在桌上的马克杯会自己摔下桌子;
每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客厅里的那台旧电视机,总会无故打开,跳转到继父生前最爱看的体育频道。”
“有一天夜里,女人壮着胆子出去,看见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像是听见动静似的,缓缓把头转了过来,正是她的继父!
女人尖叫一声,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一路跑到爱慕自己的那个医生家里。
那个医生当时正和他的同事合租,不太方便,他收留了女人一夜后,带着女人回到了老房子里。
他陪着女人在老房子里住了一天,从没遇见女人说的情况,却是发现女人变得怪异起来。”
“她总是会对着镜子露出笑,眼里却盛满恐惧。她边笑边嘴里喃喃,‘爸爸别生气’。”
“医生头一回感到害怕,他忍不住问女人,到底在和谁说话。
女人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说道,‘别那么没礼貌,我爸爸就在这儿呢,你看那里面不就是?’女人说着,指向镜子。”
“医生浑身一抖,压根不敢看过去,匆匆拿了手机就走了。他回到合宿的公寓里,把事情和自己的同事全说了。
同事告诉他,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同时把家里所有的镜子、电视机、手机、能反光的一切都遮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无事发生,医生顿时又忘记了同事的告诫,心里那点害怕也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爱慕的女人呢?同事见他听不进去,只好送了他一条开过光的经文项链。”
“他又去找了女人,意外发现女人染了一头火红棕色的长发,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了。但是就在他试图亲吻女人的时候,身上的经文项链忽然发烫,骤然缩紧似的勒得他生疼,他眼里猛地被bī出几滴生理性的泪花来,透过带水雾的眼,男人看见女人的身前,似乎还站着一个矮矮的人,个子只到他的小腿肚。
男人心道,这不是畸形,就是被削了一半。
他这么想着,忽然一个寒颤,想到了女人的继父。
等他揉gān了眼泪再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脖子上的经文项链断了开来,男人转开本藏着经文的那一小管木筒,倒出来一看,原来的白色经文条子变成了灰烬。”
“他心一冷,再看向女人,居然觉得女人那一贯温暖可人的笑容,如今显得那么陌生又狰狞,他惊叫一声,撒腿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里。”
“从那之后,他就只住在公寓里,把家里一切能反光的东西都用布遮着,挡得严严实实,断绝了和任何人的往来。
而那个女人,却像是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她从小小的护士,一路做到了护士长。”
“‘继父’让她跟在那个主刀医生的身边,她就几乎无时无刻跟在那人后头,像是成了对方的专属护士似的。
他们看着一个主刀医生,没用两年功夫,做成了院长。”
“但是院长却是很快被查出来,患上了肝癌,却又不仅仅是肝癌,比这个更迫切的,是他得了渐冻症,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
“渐冻症在院长的身上发展得很快,用不了五年,或许肝癌得到了控制,渐冻症却很有可能使得他不能走、不能说话、彻底脑死亡了。”
“院长能够接受自己脑死亡,却不能接受自己屎尿不能自理,手不能再动手术刀。
因此,当初那个义肢项目更加迫在眉睫。他决定给自己做了。”
“这个项目最后成功了,甚至意外缓和了院长渐冻症的蔓延情况,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几乎每隔一年,院长就必须再进行一场手术,将僵硬的四肢换成新的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