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外听得觉得挺有理,还想笑呢。”油条老板插了句题外话,继续说下去,“可惜我也没听见更多的,老徐家的那个护士就来了,问我怎么不进去。”
“我总不能说是在听墙角吧?就说刚来,让她把早餐捎进去,我回去继续看摊了。”
“后来就是这天过后的那个凌晨,那个太平间的传闻就冒出来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蹊跷?我觉得啊,肯定和那天我听见的吵架有点关系。”
油条老板一脸神秘又仿佛看破真相的模样,朝和尚眨眨眼睛,“不过这事情,我后来问过徐家丫头,那小丫头偏说不是,我也没法了。”
说到这儿,边上做粥的老板端着四碗皮蛋瘦肉粥过来,没好气地瞪了油条老板一眼,“你这老橘子又在叨叨这事儿,饭点说这个,不嫌赶客?”
“什么老橘子?你才老汤圆呢!”油条老板一瞪眼,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嚷嚷道,“这会儿就这一桌客人,还不许我说说了?”
“行行行,你说去吧。”粥老板被对方一瞪眼,顿时就没话了,满脸都是妥协,白布兜一围,继续熬他的粥去。
竹真真在旁边听着,忍不住笑起来,老橘子老汤圆?她扫了扫俩老板圆润的身材,心道还真是会取绰号。
那油条老板说归那么说着,不过到底也是把话头止住了,结了个儿尾道,“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还报了警,但是后来又查不到那三人说到的尸体,也就只好作罢,当是一件劳累过度出现的幻觉乌龙处理。”
“但是新城就那么点大,出事的俩医生和护士,都是街坊邻居,尤其老李和老王家的孩子后来还辞职了,闭门不见客,这哪是乌龙能解释的?肯定有蹊跷着呢!”
“啥?你们在说什么蹊跷?”油条老板说完了,楚歌也嘴里叼着一根串串回来了,他手上还抱着一大海碗的串烧,油辣子撒了一层,看着就让人想吞口水。
秦浩向油条老板道了一声谢,拉着楚歌坐下来,好笑又无奈地把刚才那老板说的事,简单又复述了一遍。
楚歌了然地“哦”了一声。
竹真真笑话了他一句,说道,“我们才不像某些人,光惦记着吃,忘记老师jiāo代的正事儿。”
楚歌茫然地眨眨眼,纳闷问道,“小法医jiāo代什么了?我怎么没听见?你俩现在是三句不离小法医是吧?”
竹真真一噎。
楚歌接着又哼哼了声,说道,“你以为我是去买串烧的?我也是记得打听消息的好吧!”
“你们光是知道那李医生在和人吵架,那你们知道是在和谁吵架么?知道李医生现在在哪儿么?”楚歌一扬眉,噼里啪啦丢出问题。
竹真真和秦浩齐齐一默,楚歌得意地眉飞色舞,扬着下巴道,“我可都清楚!”
倒不是他去买串烧还记得套话,平心而论,他是真没想过这件事,但是架不住那边排着队买串烧的叔叔阿姨们爱闲话家常,正巧又聊起了这件事情,他排在队伍中间,也就听了一耳朵。
那李医生当初骂的人,说来也是挺意外的,骂的是院长,至于为什么这么骂,街坊邻居之间的传闻说法不一,有说是收了病人红包的,有说是给病人开小灶,基本都是些常见的医患问题。
倒是还有个说法,挺离谱,说那院长和什么科研机构láng狈为jian,在做人体试验。
不过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不可能,要真做人体试验,哪会在市医院这样的公众地方,堂而皇之地进行?
后来队伍里头又有人提到那个李医生,感慨着年纪轻轻就疯了,被关进三院也是毁了。
那人就住在老李的隔壁,消息倒是比油条老板这个隔了两条街的街坊灵通些,三院就是新城这儿的jīng神病院,算是个委婉一点的叫法。
楚歌没想到他循着香味跑出一条街,居然让他听见那么值钱的消息,这会儿便趾高气扬地看着竹真真与秦浩两人,轻轻一哼,咬了一口串串,“别看我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竹真真与秦浩对视了眼,两人都挺想揍他的。
话说了不少,油条老板和粥老板都陆续把点来的早点送上了,一张桌子还放不下,又挪了旁边一张拼起来,壮观得很。
“老板,你这粥真香!给我打包两碗。”楚歌说道。
“你还吃得下?!”竹真真一瞪眼。
楚歌轻“呸”一声,瞪回去,“我这是给小法医和老大捎的早饭!你俩做学生的真没良心!”
竹真真和秦浩这回是真不搭话了。
另一边,方拾一那儿,两人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小小休整。
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应队心疼小法医眼睛下面都泛青了,便让小法医睡会儿,全然忘记对方其实从仓库回来还睡过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