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鹤扭头,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本皇子先到的,说跟踪也是你们跟踪本皇子。”
他不但在烤肉,身边草垛上还堆放着已经剥了皮的野味,有鱼又鸡还有兔子,个头都不大,但打理得干干净净。
想起蓝文濠说的话,夜颜不敢置信,“大哥说有人会为我们准备野味,说得不会就是你吧?”
蓝文鹤都懒得看她,眸光直视着火光,嘴里恶声声道,“我在肉里下了药,要把你们全都毒死!”
夜颜立马瞪眼,抬手指着他就开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们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你居然如此心狠对付你的兄弟和妹妹!”
蓝文鹤又扭头看着她,火光照耀下的俊脸跟妖孽一样,那眼神也是邪气得不像个正常人,“本皇子就是心狠手辣,怎样?我不但要毒死你们,还要把你们剥皮拆骨,连同这些野味一起烤了!”
夜颜眸子大睁,脸色唰白。
就在慕凌苍都忍不住皱眉欲上前时,身后传来蓝文濠恼喝的声音,“老二!”
蓝文鹤‘哼’了一声,继续烤肉,就跟没看到他们似的。
夜颜指着他开始跟蓝文濠抱怨,“大哥,你看看他什么样子,你可别告诉我们今晚给我们准备野味的人就是他!”
蓝文濠看了一眼火堆旁的人,对她苦涩一笑,“你二哥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夜颜拉长了脸,“不是你们说可恶吗?怎么,这会儿他又不可恶了?”
蓝文濠有些尴尬,“他确实可恶,但……”
话还没说完,一坨什么东西突然从火堆旁飞过来,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然后瞪着烤肉的人恼道,“就你这臭脾气,我都懒得帮你解释了!”
蓝文鹤不甘示弱的斜眼嘲讽,“背着我说我坏话,我还不能找你算账?”
蓝文濠没好气的走过去,把手里接住的一只拨了毛的山鸡狠狠往他怀里塞,“我懒得帮你解释,你自己跟颜儿说!”
说完,他朝祁雪招了招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从那一堆准备好的野味中挑了一只鱼叉好,然后在火堆边坐下,开始烤鱼。
祁雪一脸懵的走到他身旁坐下,有些紧张的指着他烤的鱼,“文濠,这能吃吗?”
蓝文鹤立马冷哼,“不求你们吃!”
蓝文濠一记冷眼甩过去,“你再横?!”
蓝文鹤咬着牙,火光下的俊脸都是黑的,就像火烤在他身上把他烤糊了似的。
祁雪见他样子凶,紧紧挨着蓝文濠,不敢再说话了。
然而,最看不懂的这一幕的就属夜颜了。
满脑子里都是问号,可又没人来帮她解惑。
她扭头看向慕凌苍,慕凌苍也只是笑笑,然后学着蓝文濠的样子,捡了树枝,挑了一只剥了皮的野兔,穿好以后也带着她也坐到了火堆边。
火堆架得不算大,五个人挤着坐刚好。
本来吧,野外烤肉,又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怎么也该是高高兴兴充满欢声笑语的,可五个人谁也不说话,只听到‘噼噼啪啪’木柴燃烧的声音。
这气氛真是又僵冷又怪异。
就在夜颜憋不住想说话时,蓝文鹤板着脸冷冰冰的先开了口,“醉香楼确实是血盟庄接头的地方,不过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辛氏让我拿着信物去与他们接头,可对方执意要辛氏出面,否则一切免谈。”
夜颜隔着火堆望着他,眼眸大瞪。
蓝文濠‘嗯’了一声,随即反问道,“那你想你如何做?”
蓝文鹤继续摆着臭脸,“我想先把辛氏治好。”
闻言,夜颜忍不住插话,“二哥,你啥意思?”
如果不是蓝文濠在,她敢说他已经扑上去揍人了。让她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放血救辛氏?!
这次不等蓝文濠帮着解释,蓝文鹤咬牙道,“要不是为了荣国,我恨不得立马杀了她!这老东西,背着我做那么多事,要不是你们在弘泽城被彭长林囚禁,我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是季家在背后搞鬼!”
夜颜越听越糊涂,直勾勾把他望着,“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弘泽城的事不是你做的,是季家做的?”
蓝文鹤暴戾的低吼起来,“我像是哪种弑父杀兄没人性的人吗?!”
夜颜冷笑,“你平日里都不照镜子的吗?像不像还要问我们?”
蓝文鹤死死瞪着她,火光下,他那双眼睛就像被血浸染一样,又红又狰狞,“你!”
此时此刻,夜颜也才反应过来,他们今晚聚在一起,事情没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尚且不管是谁的注意,但眼下她既然把话都挑明了,也把蓝文鹤激怒了,索性就把对他的不满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我什么我?我只知道你做多了缺德事,而且故意跟我们对着干,如今你想撇清这些事,没那么容易!弘泽城的事你可以赖给季家,可大哥中毒的事呢,他被蛊虫所咬,要不是我那次偶遇他,这会儿他早已尸骨无存了!你杀大哥不成,就想拿女人控制他,专门请他喝酒给他下药,还让六公主去勾引他,你说你恶心不恶心?还有诸葛家的事你也掺合进去,我们把诸葛婉儿弄成傻子,你倒好,找人把她给救了,不但如此,还劫狱把诸葛昌明救走,你自己说,你干的这些事哪一件我们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