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尘惊慌的跪下,“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对锦珠之死的详情并不清楚,加之她是死在荣皇手中,儿臣不找您求救还是找谁啊?”
祁曜龙颜带怒,指着他大骂起来,“她是你自己找的王妃,你给朕说清楚,你们是否有勾结?”
此事不怪他震怒,弑君之罪乃不可饶恕的大罪,蓝锦珠是蓝铮的侄女没错,可她如今也是自己的儿媳、儿子自己挑选的王妃。若是他们勾结在一起预谋加害蓝铮,那蓝铮会如何作想?
他这个做父皇的,能脱得了干系?!
祁司尘赶紧对着他重重的磕起头来,“父皇明鉴,儿臣与蓝锦珠结合并非您想的那样!儿臣之所以与她互许终身,是因为儿臣与她偶遇后发现她比早年更加善解人意。也是她劝说儿臣回京,让儿臣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任性妄为、太让父皇失望了。所以儿臣在回京之后打发了府里所有的姬妾,想改掉以前的恶习重新做人。因为她的劝导,儿臣备受感动,所以回京之后儿臣才恳求父皇同意我们的婚事。父皇,蓝锦珠有何目的儿臣真的不知道,近一段时日儿臣的改变如何您应该清楚,儿臣都下定决心重新做人了,怎可能与她勾结犯那种不可饶恕的大罪?”
祁曜眯紧眸子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被蓝锦珠利用了?”
祁司尘哽咽起来,“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与她成亲才一月不到,实在不了解她的为人,您让儿臣如何说啊?”
祁曜指着宫人托着的那两块玉佩,冷硬问道,“这两块毒石你作何解释?”
祁司尘抬起头朝宫人的手望去,狭长的眼眸充满了无辜和委屈,“父皇,这东西儿臣见都没见过,儿臣也解释不清楚。再者,儿臣昨夜随郑将军去城外巡视,今早才回城,夜颜生子一事儿臣也是回府后才听说,那时蓝锦珠都已经前往魂殿了,如果儿臣真与她有所勾结,就送礼一事来说,也得儿臣有机会与她商议才对啊。”
听他这么一解释,祁曜眼里的怒火消退了不少。
这事他倒没说假话。今早郑明来他跟前回报巡视情况,确实提过嘉和王与他同去了城外。
他当时还挺诧异,这个儿子一向懒散,居然会主动去做事了。
不得不说,自从他负气外出几个月后回来,真的性情大变。每日都会来宫里向他和太后请安,虽然他多数时间都让裕德将他打发走了,但这两月以来他都坚持不懈,也看得出他是诚心在改变自己。
话说回来,夜颜产子之事他也是半夜才得到喜讯,而嘉和王那时还在城外,如他所言,他回城时蓝锦珠已经去了魂殿,他若是有歹心,也没机会与蓝锦珠商议。
祁司尘再次磕起头来,“父皇明鉴,儿臣真的没想到蓝锦珠是那样的人。如今儿臣才想明白,她接近儿臣,恐怕是早有预谋,就是想借儿臣王妃之位留在天秦国以寻找机会加害伏戾王和夜颜。父皇,您可以惩罚儿臣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可您不能误会儿臣与她勾结,儿臣是真的冤枉啊!”
祁曜缓和神色,沉声道,“你起来吧。”
祁司尘跪着,继续道,“父皇,此事儿臣脱不了干系,恳请父皇让儿臣去见荣皇陛下,儿臣要向他解释清楚,避免他误会儿臣,甚至迁怒到父皇您。”
祁曜点着头,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你是该去向他解释清楚。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你没个交代,朕也无法向他交代。最终的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的。”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听似平和的话中却暗藏深意。
祁司尘能听不懂?
“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向荣皇解释清楚的。若是他不肯相信儿臣的话,儿臣也绝不会让父皇为难,儿臣知道该如何做。”他坚定无比的说道,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后才起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祁曜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但愿这个儿子不要让他失望……
…。
两个小乖孙被夜颜弄过去了,夜芸送走裕德和御医后,也没立刻去把孩子接回来,而是回了蓝铮房里。
她承认她关心蓝铮的伤势,但是,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都是他一手促成今日的事,给他们魂殿添这出乱子,女婿不敢说他什么,不代表她不敢说。
女儿刚刚生完孩子,本就是最忙的时候,结果呢,女儿休息不好,小乖孙她没法全心全意的照看,还要忍着一肚子气,试问,她能给他好脸?
解了他的穴,她冷着脸坐在床头边的凳子上,指着他恼火的骂起来,“你看看你,说什么帮我照顾孩子,结果反而还要我来照顾你,你说你不是添乱是做什么?你要是不给我早点把伤养好,我立马让人把你抬去后院,省得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