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走,那些家奴站在院子里,无论看哪个地方都是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现在如何是好?相爷和夫人为何就这样走了呢?难道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这地方一定有鬼,真不知道今晚还会发生何事!”
“那怎办啊?”
“先别管了,赶紧去把大门锁上,我们回屋里去吧。只要锁好了大门,大小姐也跑不了,等天黑以后我们全躲在屋里,谁都不出去,相信应该没事的。”
“对对,全躲屋里去!反正夫人也说了要好好教训大小姐,咱们也懒得给她弄吃的喝的,每天给她点剩菜剩饭她也不会嫌弃,只要她不死就行了。”
几名家奴商议完后,一溜烟全跑进了他们昨晚睡得那间房。
而夜颜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等外面安静下来后,把门一关,捂着肚子直笑。
这群废物!
看着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明明亮亮的房间,她脸上都笑开了花。
昨夜她正愁没地方睡觉,到处脏得她几近暴走,可有人监视着她,她只要打扫卫生就会穿帮。
没想到魂殿的那个男孩来了,而且还告诉她隔壁那几个家奴已经被他点了穴。
然后,起码有上百个人聚到这处别院中……
他们打扫房间不说,还给她换床换家具,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他们居然把院里的地面都给掘了,重新铺了青石板,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两棵大银杏树载在院中,还给铺满了新土。
最最夸张的是,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居然让人搬来各种嶙峋怪石在院中造了一座假山……
百来个人分工明确,动作矫健灵敏,天还没亮,这些人居然就完成了如此大的施工改造。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恐怕跟丞相府的人一样,以为有鬼呢。
那男孩带着人离开时还说了,住的地方为她收拾妥当了,吃的也会给她每日按时送来,要她别再吃其他人给的食物。
眼看诸葛昌明和张荞茵被吓跑,那几个家奴也被吓得躲起来了,她总算不用再装疯卖傻了。
一夜未眠的她躺在崭新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起了大觉。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下午,睡梦中被拍门声惊醒。
她本以为是诸葛昌明又派人来了,赶紧跳下床准备又去刨墙角那个洞。
可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半生不熟的声音,“本王听说大小姐被安置在此休养,特意过来看看。”
夜颜又惊又诧异。
祁司尘?!
他怎么来了?!
对他的到来,她不是怕,而是心里没谱。
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就能对她动手动脚,眼下她是个“傻子”,那家伙要是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她该怎么脱身?
很快,房门被推开,祁司尘在家奴的带引下出现在房门口。
一身白袍丰神飘洒、气宇轩昂,狭长的眸子盯着墙角那抹纤瘦的身影,绯红的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臭老鼠,给我出来,看我不剁了你熬汤!”夜颜像是没发现他们,用树枝捅着墙角的小洞。
“王爷,我们大小姐误闯魂殿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家奴低着头向祁司尘解释。
“可有让大夫给大小姐看过?”祁司尘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抹脏兮兮的身影,眸光忽沉忽暗。
“回王爷,相爷昨日就请了大夫给两位小姐诊治。可是大夫说两位小姐受惊过度,特别是大小姐最为严重,短时内神志恐怕难以恢复。”
“无妨,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本王都不会嫌弃她。”祁司尘背着手进了房里,并朝墙角走去。
而听着他们谈话的夜颜真是快吐了。
诸葛昌明有找大夫给她看病?去他娘的!
至于这嘉和王,更是死不要脸。
什么不嫌弃,说得这么情深义重,他都不嫌恶心吗?
他和诸葛昌明狼狈为奸,现在她傻了癫了,他们不用再担心她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以后能彻彻底底的将她掌控在手里,怕是睡觉都能笑醒了吧?
闻着他靠近的气息,她缓缓抬起头朝后看,然后露出受惊的样子,“啊——”
为了更逼真,她挥起手中的树枝,身子往墙壁上贴,嘴里乱喊着,“别过来!别抢我的老鼠!是我吃的!谁都不许抢!”
祁司尘收住脚步,面对神志不清的她,也不敢再上前。
门外的家奴见状,赶紧跑进屋内,先夺下她手里的树枝,然后两个人架着她左右臂膀,不让她乱动。
“大小姐,嘉和王来看您了。”
“呜呜呜……我要老鼠……我要吃老鼠……”夜颜看都没看他们,盯着墙角那个洞哭了起来。
“大小姐,您别闹了好吗?您这样子会让人笑话的。”家奴耐着性子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