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兰瞪大眼,傻了一样的目送他背影消失。
再看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她额头上的虚汗不停的往外溢。
这、这叫什么事?
…
聚香楼里——
面对举手投足都优雅无比的祁滟熠,夜颜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随性。
慕凌苍与他谈话的同时,也不忘给她碗里添菜。就片刻功夫,她碗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别说其他人看着好笑,就夜颜自己都有些窘,不停的在桌下扯他的衣袖。
“夜小姐,不必拘礼。”祁滟熠含笑开口,“这些酒菜都是为你准备的,你若是不喜欢,本宫再让人换一桌。”
“太子客气了。”夜颜尴尬的笑了笑。
桌下摸到某人大腿,偷偷拧了一把。这家伙,好菜都夹她碗里了,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吃?
慕凌苍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捏了捏,还不忘剜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对两人的小动作,祁滟熠只是眼含笑意,并未揭穿。
扶着广袖斟了两杯酒,他才突然问道,“嘉和王不在京城已有好几月,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慕凌苍接过他递来的酒樽,面无表情的盯着酒樽里的酒水,“据说他不满皇上赐下的婚事,赌气外出。至于去了何处,这就无人知晓了。”
祁滟熠挑了一下眉,“据本宫所知,诸葛大小姐丑颜无貌,如今又证实她并非诸葛昌明亲生骨肉,嘉和王不满此婚,想来也是情有可原。但本宫听父皇说,已经撤了他与诸葛颜的婚事,不明白他为何还不回京。”
慕凌苍勾了一下唇角,端着的酒樽也被他放在桌上。
“可是不合胃口?”他突然转向身旁的女人,低沉问道。
“这菜看着可口,可油腻得很,实在吃不下。”夜颜对他笑了笑,接着看向对面如美玉般贵气又不失温和的男人,“恕民女有孕在身,对这些山珍海味多有忌口,今日,让太子殿下您破费了。”
她没有多看他黯下的眸光,拉着慕凌苍的手就要起身。
“既然夜小姐不喜欢,那本宫让人换一桌如何?”祁滟熠说着话,朝旁边静候的太监睇了一眼过去,“去把聚香楼的掌柜找来,本宫想问问他,这聚香楼他还想不想开下去了,居然连一顿可口的菜饭都做不出来!”
尽管他语声温和,可他这番言语却让夜颜冷下了脸。
然而,还不等她做出回应,坐在她身旁的男人抬手朝桌面一扫,凌厉的掌风从他修长的手掌中散开,顷刻间桌上的酒菜如被风刮飞,‘噼噼啪啪’全落在了地上。
“何必如此麻烦,这酒楼乃是本王名下的产业,太子有何不满之处只管对本王说。”
“啊?”听着身旁男人冰冷的话,夜颜惊讶不已。这聚香楼是他的呀?
“皇兄,跟他们有何好说的?你看他们目中无人的样子,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抹华丽的身影。
看着她出现,夜颜眯紧了眼,特别是她脸上含讥带讽的笑,让她忍无可忍,抓起落在脚边的一只酒樽直接朝她砸了过去。
“啊!”
“馨沅!”
谁都没想到她会动手,而且那铜制的酒樽还是往祁馨沅脑袋飞去的。
祁馨沅遂不及防被砸中了额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祁滟熠见状,忙起身过去将她扶住。
看着祁馨沅破皮的额头,他猛然朝夜颜瞪去,一直都温和如玉的俊脸布满了怒火,“夜颜,你胆敢出手伤人?”
夜颜冷笑,“伤人?我今日杀人都敢,你信吗?”指着祁馨沅,她毫不客气的骂起来,“我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要摆这出‘鸿门宴’,但我知道,你这是在恩将仇报!三公主我就不说了,你为何针对我,你心里有数。至于太子,今日你若不向我道歉,休想走出这聚香楼!”
“放肆!”祁滟熠怒喝。
房间里,他的侍卫立马拔出刀剑朝夜颜和慕凌苍围拢过来。
慕凌苍依旧盘着腿坐着,单手搂着夜颜的同时,冰冷的眸光扫着靠近他们的侍卫,“不想死的都给本王退下。”
他嗓音不厉,但一身寒气砭人肌骨,那些侍卫围着他们也不敢动手,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真是热闹啊!”一袭紫袍步入众人视线,那一脸的笑就跟见到了稀奇宝物似的,“要是今日没来,蓝某都看不到这处好戏了。”
路过祁馨沅身边,他惊讶的挑眉,“三公主,你破相了?”顿了一下,他摇起头叹道,“本来就丑,破相与否,也没多大关系,反正蓝某料定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
祁馨沅捂着渗血的额头,本来就恼怒,结果他一出现,更是脸都气青了,“蓝太子,你可记住今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