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能说什么?
除了瞪他两眼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寝宫就只剩下他和魏闵芝。
而魏闵芝站在床边,别说抬头了,大气都不敢喘。
祁曜扭头瞥了她一眼,虽厌恶依旧,但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喝下的药渐渐起效,没过多久,他就陷入了沉睡中……
…
翌日——
吕心彩一早就来看望,得知魏闵芝照顾了祁曜一整夜,都有些不信。
还没进寝宫就拉着夜颜到角落说悄悄话,“颜颜,你说真的?父皇真的没有撵母后?”
夜颜笑道,“骗你做何?我怕裕德公公坏事,还故意支走他给他打了招呼,他们确实相处了一个晚上。”
吕心彩开心的咧起嘴,“这太好了!你是不知道啊,回来一个月多了,别说父皇见到母后就变脸,就是提一句‘母后’他都不高兴。我和滟熠看着着急,可是我们也没没辙。”
夜颜收起笑,突然认真道,“心彩,不是我泼冷水,要想他们变成我爹娘那样,恐怕很难,我和凌苍可以帮他们,但我们也不能硬逼着皇上去爱一个人。”
吕心彩摇头打消了她的顾虑,“颜颜,这你不用担心。实不相瞒,我和滟熠和想过这些,但母后说,只要父皇能原谅她,她宁可不做皇后。她知道父皇的心不会属于她,她也明白了感情不能强求的道理,她如今的愿望只想陪伴父皇左右,直至终老。”
听她说完,夜颜点着头,这才有所释然。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魏闵芝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何况夫还在,要她撇开丈夫只顾儿子,别人也会说闲话的。
正在这时,裕德公公找到她们,“启禀太子妃、伏戾王妃,皇上醒了。”
进了寝宫,吕心彩还是如平日一样规规矩矩的行礼,“彩儿拜见父皇,父皇圣安。”
“起来吧。”祁曜抬了抬下巴,靠着龙床的他气色明显好转,说话的中气也足了。
“父皇,您好些了吗?”吕心彩走近他,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祁曜看了一眼她肚子,突然蹙眉,“这里宫人足够,你怀着身子少来为好,免得染上病气。”
“是,父皇。见到您好了,彩儿总算安心了。”
“你回东宫休息吧,让伏戾王妃留下,朕还有话要与她说。”
“是。”吕心彩也不敢违抗他的话,只是行礼后还朝夜颜看了看。
“去吧,一会儿我就去找你。”夜颜对她笑道,示意她安心。
祁曜是有撵人之嫌,不过从他温和的嗓音里也能听出他是真怕把病气传染给心彩这个儿媳。
而且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是很重视太子妃的。
先不说吕心彩怀着孩子,就是看在东龙国吕家的份上,祁曜也不会给吕心彩脸色。何况吕心彩对身边每个人都很友善,对他和庞太后更是敬重有加,如果这样的儿媳都不满意,那怎样的儿媳才算好的?
就拿她来说,让她每日给长辈晨昏定省的请安,她才做不到呢。蓝铮总抱怨她没把他这个父皇放在心上,早晚都不管他们,简直就是一只懒虫。
她娘直接怼他,“请什么安?你是一把老骨头走不动了、还是身边没人伺候了?让你帮忙带孩子,你就知道搞那些规矩名堂!”
她这爹也是个人才,居然把这些话说给祁曜听。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跟祁曜倒苦水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祁曜从来不让她进宫服侍谁,更别说请安了。
魏闵芝在寝宫里守了一夜,祁曜醒后才让她离开,吕心彩一走,就剩下她和裕德两人。
祁曜也没把裕德支走,当着他的面就对夜颜扳起了脸色,“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算计,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夜颜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也很快跪下,只是佯装不解,“皇上,恕颜儿迟钝,不明白您说什么。”
祁曜沉着脸怒道,“你迟钝?你这脑袋瓜子若是迟钝,那还有谁脑子好使的?明知朕厌恶她,你还故意把她留下,是想让朕吃了吐吗?”
夜颜撇嘴,“您也没吐啊。”
“你还敢说!”
“皇上,冤枉啊!”不给他发怒的机会,她抬头解释起来,“我们也知道您不待见魏皇后,可是她毕竟是一国之母、你的妻子,您龙体抱恙,她不近身服侍您,那怎么说得过去呢?最重要的是娘娘在您身边二十几年,对您的喜好她最了解,我让她留下,也是怕我和凌苍服侍不好您。”
“你……”
祁曜指着她,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
旁边的裕德公公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
夜颜知道他生气,解释完后又低下头认错,“如果皇上觉得我不会处事,那以后这些事就让太子妃来做吧。反正她也是您儿媳,让她打理这些事应该更称您的心。”